恳请长公主大人有大量,放杜家一马。”
邵晋掩唇唤了声长公主。
萧媺侧过头,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不方便外人听的话要说,于是点了下头,让人将郑氏带了下去。
郑氏被带走后,她才问邵晋:“邵大人要说什么?”
邵晋抿着唇笑道:“郑夫人为什么留了曾氏一条命,我想我大概是知道。”
不等萧媺问,他就十分上道地开始分享起了自己以前扒到的事:“长公主说的曾氏,是曾如寄吧?”
萧媺点头。
邵晋拊掌道:“这就对了!”
“以前郑夫人年少的时候,也有过一段不为外人知的往事。”
“那时候的谢声啊,可真是当得起皎如玉树临风前这句诗。又身份显赫,地位卓然,不知引得多少姑娘为之倾倒。郑徽当然也不能免俗。”
“可是谢声哪里看得起她?他满腔情丝都系在了当时老师的女儿身上。”
“那就是曾如寄。”
“曾如寄的父亲,官居三品中书令。后来却因为卷入政党之争里面,被罢黜流放。但是先帝开恩,没有罪其家人。”
“但是曾如寄也没办法嫁给谢声了。最后也不知是怎样一番兜转,成了杜学的妾室。”
邵晋说到这里就打住了。
萧媺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刚听的时候觉得似乎有点匪夷所思,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如果真是这样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她点点头,又说了声谢。
邵晋挥挥手,道:“多大点儿事啊,公主不用这么见外。”
萧媺道:“这是不能少的。邵大人今天帮了我不少忙,改天我请邵大人吃饭吧。”她看了眼贺清时,又补上一句,“当然,到时候希望贺大人也能赏脸。”
贺清时看着她水光潋滟的眸子,低声应了个好字。
萧媺面色如常,心底却觉得这位贺大人委实是忒不知人情了些。正常人应该……都听得出她那句话只是出于礼貌性的客套吧?
可是眼下人都应了,她也不能说了些什么。
没再想这个事,她又对邵晋说道:“事已至此,想必可以洗刷曹家的冤屈了吧?”
邵晋道:“自然。但是也仅仅只能让曹家脱罪而已,真正的幕后之人,无lùn_gōng主想做什么,我们大理寺就算想要帮忙,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萧媺有些想笑。
邵晋这话说得可真明白啊,就差没直截了当地跟她说“我们也就只做这件事,如果还有另外的事情,比如要对付幕后之人这种,我们就不参与了。”
但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对上郑家。自始至终她的目的都很明确,只是要保曹家而已。
“邵大人放心。”她想了想,道,“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有劳大人费心了,府上还有些事,我就不久留了。”
邵晋笑道:“公主是回承恩侯府吗?”
萧媺一脸讶异,仿佛没想到邵晋看起来聪明竟然会问这么蠢的话:“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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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晋到底没有问苏宅的事。
万一她不是从承恩侯府里搬了出来,垂云巷的苏宅只是她在外面的宅子,那他专门问出来岂不是很尴尬?
送走萧媺之后,他才与贺清时讨论起来今天这事:“这个长公主,真是令人感到惊喜啊!”
他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才进入正题:“没想到这背后的人竟然是郑家。澈之你是不是早就猜到这个事所以才接手了曹杜两家的案子?”
分明在前一天还在说让他有进展了知会他一声,第二天在宫门外遇见的时候却又突然改了主意说完接手,如果不是因为早就猜到了说出来谁信?
贺清时也点了下头,然后道:“没想到她能这么快就挖出来了。”
“而且这挖出真相的方式真是……别开生面。”邵晋接着道。
“或许我也可以汲取一下经验,下次地牢里再有什么人进来……”说到一半他又否定了这个办法,“算了,能进来的都不是些简单人物,光吓吓根本不行。不过公主先前说的刑具似乎可以考虑一下?”
贺清时敲了敲桌子:“什么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