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心,你来了,是国主愿意见我了吗?”逸尘拉开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昙心,只见她早已换去了在牢狱中被弄脏了的那套华丽的白色绣花长裙,身着一身淡黄色百褶裙,外披一件白色绣花披肩,秀发只用了那根在婚礼上自己送与她的昙花发簪挽着,白玉檀花从花心吐出两颗明珠垂至耳边,看着她一脸微笑的扶着浮桥的围栏,轻喘着,似乎是从远处慌忙跑来了这里。“咱们走吧,离开这里,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我们再也不妖分开好不好。”昙心满脸幸福的说。“这……你现在是花都的公主,我不能毁了你的名誉,我一定要得到国主的认可,以凡间之礼娶你,以一个丈夫的身份带你离开。”逸尘严肃的看着昙心的眼睛。“父王,他是不会见你的,他派人来告诉我你在这里,不正是让我随你离去之意,花都公主花凝落已死,站在你面前的是昙心,是等了你一千年的昙心啊。”昙心将身体微靠竹栏,微笑着看着逸尘,她的眼睛里噙着泪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她从未奢求过和逸尘的婚礼,也从未奢求过世人的认可和祝福,她只想陪在他的身边,这样便好,剩下的一切,在她眼里,都不重要了。“我知道你的性子,你在乎我的名誉,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是这些东西真的重要吗?不被祝福又怎样?要是合了所有人的心意,那么我们何必在花都相遇。花都公主花凝落为了一个外族男子在大婚之后悔婚出逃,拒不认错,不该做的都做全了,现在父王母后能以这样的方式成全我们已经是对我们莫大的包容与溺爱,他们同意我随你离开,但你所盼的婚礼,怕是成了他们为我办的一场假死的‘葬礼’,我不想看着那些不知实情的人因为我任性撒下的谎言而伤心难过,所以,带我走吧,离开这里,在葬礼之前离开这里。”逸尘一把将昙心搂入怀里,是自己爱上了她,却要她为自己承受了这么多,可是此时再多的誓言也会在昙心的这份付出面前显得苍白无力,“我们走,离开这里。”离开是最好的结局。“凝落姐姐,逸尘大哥,不知道哥哥他们怎么样了,见咱们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他们肯定急死了,这皇宫虽好,但我还是好想他们,咱们去和他们汇合吧。”欣瞳擦了擦嘴角的饼屑,一手拉住逸尘,一手拉住昙心,往岸边走去。夕阳入水,将这一片湖水照的火红,微风拂过水面,水花朵朵盛开,从浮桥走过,仿佛置身于一片火红的花海,此刻的幸福,却是来的太晚,等的太久。“凝落。”就在昙心一行人走过岸边的一排柳树时,亦凡双手背后,从树后走了出来,唤住了昙心。“你又来做什么!我讨厌你,走开啊!”欣瞳躲在昙心的身后对亦凡大声的喊道。“别误会,东方姑娘,那么别误会,我只是,我只是来给你们送行的。”亦凡慌张的摆着手,他一直握在手心里的一个大红色绣着喜字的荷包被甩到了地上,荷包里的葵花籽撒了一地。这是花都的习俗,结婚当日,男子要在成亲之时送给自己的新婚夫人一包花种,象征着他们的爱情会如花般绽放,这花种亦凡早已准备好了,只是由于那场意外,他没有亲手将这包花种交给凝落,他是个武将,那大红的荷包虽被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却还是把那百鸟羽线绣着的鸳鸯的翅膀弄破了一点。昙心缓缓的蹲下,将荷包拿起,弹掉上面的土,小心翼翼的将从地上拾起葵花籽用手帕擦净,装进荷包,轻轻地拉住荷包口处的带子系好,捧到亦凡面前。“谢谢你,亦凡哥哥,但这花种我不能收,我已经不配再得到它了,你应该把它给你未来的妻子。对不起。”昙心拉过亦凡紧张到流汗的手,将荷包放进他的手心。“凝落,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是我莽撞了,但那也是我一时情急,你原谅我吧。”亦凡将手翻过,紧紧的握住昙心的手。满眼愧疚的看着昙心的眼睛,许久,突然他的脸涨的通红,将荷包硬塞到昙心手里,抽开了双手,放回了背后,傻傻的笑笑,“我知道你们想要离开花都,你这18年来从未离开过家,这花籽你带在身边,留个念想。”昙心将花籽放在心口,回头看来一眼逸尘。“逸尘上仙,你别误会,我真的已经放下了,既然她的心不在我这儿,那我强留她人又有何意义,到头来不过是互相的折磨,我祝福你们。”此刻,亦凡的眼睛里少了些怨气,多的是分淡然,坦荡。逸尘点了点头,走到昙心身边,帮昙心将荷包带到腰间,微笑着对亦凡说:“那就谢谢亦凡将军的好意了。”“谢谢亦凡哥哥。”“时候不早了,我们就此别过。”逸尘双手抱拳以凡间士兵之礼拜别位居将军的亦凡。“是啊,不早了,对了,这个给你,拿着它便可自由出入这皇宫,这是国主让我拿来给你们的,花都永远是你们的家,以后若是想家了,就回来看看。”亦凡拍了拍亦凡的肩膀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你若是敢负了凝落,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把她抢回来。”“谢谢你的成全,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定不会负了她。就此别过,有缘再会。”“再会!”亦凡倚这树盯着那火红的夕阳看了许久,久到连凝落留在这里的气息都已随风散尽。淡淡的说了一句“愿你幸福!”,便往昙花殿的方向走去。“昙心姐姐,那个亦凡将军不是坏人对吗?只是鲁莽了些。”欣瞳甜甜的笑着看着昙心。“他啊,他也算的上是个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