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很幸福就了事吗?
而且,就算把这个问题先放在一边,其他任务完成的提示声怎么一直迟迟不来呢?
舒牧郁闷的向从歌求问道:“我怎么感觉这个世界设置的这么混乱?到底怎么样我才能够完成任务进入下一个世界呢?”
从歌很奇怪的笑了一下,没有往常的呆萌,倒是透出几丝不符合他性格的苦涩出来。
看的舒牧心下一惊。
“……那些任务完不完成都没关系了,因为它们本来就不存在。”从歌说话的速度是不正常的迟缓,每一句都很艰难,“不是这个世界设置的混乱,而是这就已经是现实世界了……没有下一个世界,这就已经是终点。”
“我调整了你所在世界的时间轴,让你回到了一切发生之前,同时我还修改了凝身道具的法则,让它可以帮助你凝聚身形……”
“对不起,我一直在欺骗你,告诉你这是平行世界,还让你去完成根本就不存在的任务……我还不敢告诉你我会消失。”从歌的声音渐渐微弱下来。
“我想要看到你对秦郝说出‘我不爱你’,看到你能够彻底挥别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就像那些目标人物一样,我才能够放心。”
“真的很抱歉……但是看在我就要离开的份上,原谅我吧。”
“拜托了。”从歌的声音最后几近于耳语。
舒牧被从歌的虚弱所吓到,他惊慌地伸手想要去抓住从歌的身体,然而理所当然的,他什么都触摸不到。
而更令他惊恐的是,从歌的身体渐渐地开始透明。
顾不上房子里还有其他人,舒牧惊呼出声“从歌!”
看到舒牧这样慌乱的模样,从歌很心疼,他摇了摇头,又摆出了笑颜,想要安抚舒牧平静下来。
他张了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然而已经出不了声了,他只能抓住最后的时间用动作传达自己的想法。
他其实早就坚持不住了。
能够坚持身形到现在才开始溃散其实都已经是他硬撑的结果了。
舒牧刚才在车中对着秦郝说出“我不爱你了”的时候,一直以来咬牙坚持的执念达成,心头的那口气开始散去,从歌就知道自己实在是维持不了了。
但是他不能。
舒牧在开车,他如果在这个时候消散的话,会对舒牧造成什么情绪上的影响,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从歌想都不敢想。
所以从歌拼上一切也要忍到舒牧回来,看到他呆在了安全的地方才允许自己从那种坚持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真的是,不得不离开了呢。
但是,从歌觉得这一切已经足够好了。
既然亲眼看见舒牧能够果断的拒绝秦郝的道歉,不会再受到纠缠,从歌觉得自己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剩下的路,舒牧能够走得很好。
他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出色的重新出场不是吗?
那样优秀的舒牧理所当然会拥有更好的未来。
而对于自己来说,临走前能够得到舒牧这样的担忧,虽然很心疼也很愧疚让他这样伤心,但是同时自己也真的是非常感谢和满足。
已经值回所有。
微笑着,从歌的身形渐渐彻底消失。
舒牧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什么都做不了。
……
“牧牧,你怎么了?”舒母焦急的敲打着舒牧的房间门,她刚才在距离很远的另外一个房间都听到了儿子的惊呼声,生怕舒牧出了什么事。
隔了很久,急到她差点忍不住要派管家去取备用钥匙了,舒牧的房门才缓慢的打开。
看到儿子惨白的脸色还有不得不倚着房门才勉强能支撑起自己的模样,舒母吓得立刻要叫家庭医生。
舒牧制止了她。
“妈,我没事。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说不出口。
他感觉很痛,从心脏蔓延到全身,每一根神经,每一根血管,难以描述的感觉充盈在他身体的每个细微之处。
他只是……
怎么可能“只是”呢?
明明是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没有任何准备的。
……
舒牧不是傻子,从歌表情中每一丝每一毫的痛苦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更是记得之前完成了黎仁青世界的任务以后,系统那异常的错误提示声,还有从歌那时间长的超人意料的成长过程。
夯挂涣巢簧岬南胍拖延他进入这个世界的时间……
原本不以为意的事情,这个时候都能够串联起来了。
从歌一定是偷偷地与系统做了什么交易,强行让本该进入下一个世界的他直接回归到了现实世界不说,还强制修改了凝身道具的法则,让一直是处于任务中灵体状态的他能够直接转换成实体的状态继续生活下去……
从歌硬生生靠自己的力量帮助他完成了“心愿”。
就是不知道从歌究竟为此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但是猜也能猜到,那代价必定不小……
与系统打交道了这么久,舒牧知道除去从歌这个被它衍生出来的灵动的意识,系统本身就是一个冷冰冰的类似程序一样的东西,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与它求情什么的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对系统而言,可能从它那里得到东西的唯一方法就是等价交换。
然而,从歌,这么一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家伙,他哪有什么东西能够拿出和系统交换呢?违反规则把他放出来必定不是一件小事,要能与此等值的东西……从歌哪里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