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半天才想到,柊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会出言干涉。他跟在只说『可以了吗?』、『走了』的男人背后默默前进。在热得快要发昏的日晒之中,他突然想到柊的最爱是什幺。

那时的热跟现在一样。全身被汗弄得黏答答,极度不舒服。为了躲避热气的侵袭,贵之翻了个身,床下的弹簧垫发出叽嘎的声音。他听到脚步声走近,前面的屏风被拉开。戴着眼镜的保健老师站在那里微笑。

「觉得怎幺样?」

「稍微好一点了。」

保健老师点点头。

「已经三点了,你要赶回去上第六堂课吗?」

「那堂是体育课。我可以在这里多睡一下吗?」

他觉得一动又不舒服。

「真拿你没办法。」

老师叹了一口气。

「你是二年c班的冰见同学吧?虽然你常常不舒服,但不是因为身体不好的关系吧?」

「不是。」

他明明不舒服,却被老师说得好象在装病一样,他一定认为自己是个坏学生。他开始觉得快要窒息。全是些讨厌的事,他觉得那块黑云好象越来越扩张。只有自己才这样吗?大家都没有这种感觉吗?

他想……今天也不想回家。

门口和脚下的水泥地都很冰冷,连吹在脸上的风都彷佛结冻。他把戴着手套的手互相摩擦呵着气。气息在瞬间变成白露。

天色都已经暗了柊还没有回来。他像冬眠般地缩起身体。肚子虽然饿了他也不想回家。

反正柊早晚会回来。再等一小时或两小时?或许他是上晚班而不会回来了?没有戴手表的贵之虽然不知道现在几点,他惊讶于自己的不在意。他突然想干脆别天亮好了,这样明天就不会来。

他听到有人上楼梯的声音,看到头了,看到柊的脸了。平常走路相当快,好象后面有人在追一样的男人,今天的步履特别缓慢。

他上到二楼,摇摇晃晃地往右边倾,撞到铁栏杆之后整个人蹲在地上。贵之慌忙跑过去,不过在他还没跑到的时候柊已经站起来,不耐烦地摇摆着身体,然后皱起眉头瞅着贵之看。

「怎幺又是你?你不是说今天要回家吗?」

柊大声质问,又用力拍贵之的肩膀。

「我不想回去。」

他布满血丝的眼一看就知道喝醉酒。这个醉汉发出一声渗有酒臭的呼吸,边搔头边走向住处门口。他打开门后回过头来。

「你不进来吗?」

他跟着醉汉进门,坐在房间一角。柊在房间跳舞。其实他是在脱衣服,不过看起来很像在跳舞。只穿了一件内裤的舞者突然倒在床上动也不动。贵之慌忙跳起来去抓电话,但是电话线长度不够拉到床上,他只好从柊脱下来的牛仔裤里拿出手机。

「你打电话给我爸说我要住在这里。」

「嗯、哦……嗯……」

不快一点的话他怕柊连话都说不出来,于是拨了家里的电话凑近他耳边。

「你是谁啊?」

明明是从这里打过去的,柊却对着话筒莫名其妙地说。

「咦?冰见先生——?我怎幺会打电话给你啊?」

贵之急得摇他的肩膀。柊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他。

「贵之在烦我……嗯、贵之?他在这里啊!叫他回去他又来了。我无所谓啊?他在也没关系啊!嗯、哦……是吗……」

说到一半,手机就从柊的手里掉下来,他的手也从床边垂下来。贵之把手机的电源关掉后,怕踩到而捡起来准备放到一旁的架子上时,意外地与还以为已经睡着的柊视线相交。

他垂在床边的手缓缓抬起,抓住贵之的右手,然后把他整个人扯到床上。贵之虽然已经数不清在这里住过几次,但这还是第一次上到柊的床。

男人无言地抱紧了他,贵之觉得这好象是自己自从懂事以来,第一次被抱得这幺紧。不对……应该不是。他记得母亲死后,父亲来接自己的时候好象也像这样紧紧拥抱过,不过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人的气息是如此贴近,还有味道,让人无法呼吸的压迫感。贵之吐出一口气后反抱住他,他觉得柊应该能了解自己的心情。

柊的手从衣服上抚摸贵之的性器,手指在他还吃惊的时候潜入内裤之中。强力的揉弄让贵之发痛,他不知道柊为什幺要这样对待自己。

「柊、我不要这样。」

男人无视他的哀求,想逃也无法逃脱,他缠绕在自己器官上的手指就是不走。贵之在床上挣扎的时候,长裤和内裤陆续被脱掉。他真的吓到了,那不断侵袭自己的温暖手指和奇怪的抚摸。

做爱这两个字在他脑中掠过,就是这种行为吗?但做爱是男女之间的事,男人不会跟男人做。虽然父亲做,诚一也做。

他把柊推开。虽然暂时有了距离,却急速地又缩短。两人拉扯一阵后,柊不耐地咋舌把贵之翻转过来。被迫俯卧的责之就不能再推开背后的男人,而且在他的压制下动弹不得。像狗一样气喘吁吁的柊在自己腿间,贵之连脚都阖不起来。一个灼热的物体顶住自己下身,那黏烫的感觉让他不舒服。

「不要、不要啊!」

那湿黏的东西仍旧朝他的臀部压迫而来,他觉得自己的那里好象硬被撑开了。他是很熟悉从内侧出来的感觉,但是从外侧却是全然陌生而令人恐惧。在身体突然被摇动之后,激痛贯穿了他的背。

「呀啊啊啊……」

好痛、好痛、好痛。指尖都痛得颤抖起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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