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北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她使劲抱着宋云锦,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是要将宋云锦揉进她的身体里。
她只知道,她不能失去她。
沈水北张了张嘴,想要喊人来帮她,可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间,沈水北似是看到了四散逃跑的学生,和从远处跑来的学校领导。
急救车的轰鸣声由远到近,沈水北紧紧抓着宋云锦,眼前一黑。
宋云锦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双通红的眼睛。
四目相对,宋云锦望着眼前的沈水北愣了愣,头上强烈的疼痛感袭来,她皱了皱眉。
沈水北一见宋云锦醒来,心下狂喜,又见她皱着的眉头,赶忙起身跑到病房外大声喊护士。
护士手中拿着病例,边看边走进来,见宋云锦醒了,将体温计递给她
“头疼是正常的,如果实在疼的受不了就跟我说,一会把体温量一下,觉得恶心想吐的话也跟我说。”
沈水北赶忙上前接过护士的体温计,而后柔声问道:“你觉得恶心想吐吗?”
宋云锦微微摇了摇头,沈水北放下了心,将护士送了出去。
宋云锦见沈水北一身脏污,脸上还有一块一块的青紫,不禁笑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了?”
沈水北听闻惊得心头一跳:“你,你不会失忆了吧!你还认得我吗?”
宋云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水北你看电视看多了吧?还失忆呢,我又不是霸道总裁!”
沈水北松了口气,而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她实在是再经不住任何风吹草动了:“那就好,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我实在是害怕。”
“三天?”
宋云锦有些诧异,怪不得沈水北会这幅模样,原来自己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她看向沈水北通红的眼睛,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难不成,沈水北守着自己守了三天?
有人对自己关心和在意,宋云锦心里当然高兴,可不知怎么的,她却破天荒地第一次觉察到了一丝奇怪的感觉,尤其是在沈水北殷切的眼神下,她更加觉得怪异无比。
似是……望着恋人一般的眼神……
宋云锦不敢再想,朝着沈水北轻声道:“你快去收拾一下吧,看你脏的。”
沈水北笑了笑,走上前替宋云锦掖了掖被角:“那好,我下午再来看你,吃馐珍斋的砂锅粥好不好?”
宋云锦有点紧张,乖顺地点了点头。
沈水北为宋云锦安好的神态感到高兴,并未过多的察觉出异样。她俯下身来,虔诚无比地亲吻了一下宋云锦的手背。
似是被触电一样,宋云锦下意识的将手抽了回来。
沈水北笑了笑,走出病房。
春风吹着病房内白色的窗帘在空中翻飞,宋云锦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心中乌云密布。
沈水北走出医院打车回了家,洗过澡便睡死过去,等到睁开眼睛,已经晚上九点。
没能给宋云锦送砂锅粥,她有些懊恼,躺在床上想了想,拿起床头上的手机向医院打去询问宋云锦的情况,得到她已经吃过饭并且睡下了的回答后,沈水北道过谢便挂掉电话,紧接着向谢朝阳打了过去。
“滚出来请我吃饭,安和小区”
沈水北一句话说完,不等电话那头的谢朝阳反应过来,及时地将电话挂断。她现在实在没闲情逸致陪谢朝阳侃大山。
沈水北从床上起来梳洗完毕后抓起外套下了楼,寒风瑟瑟地在小区门口等了十五分钟,谢朝阳才开着他的辉腾慢悠悠地过来。
沈水北走上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看着一脸幽怨的谢朝阳,笑了出来:“怎么了您这是,一脸欲求不满,看来是小的给您致电的时机不对。”
谢朝阳白了她一眼,不发一声。
沈水北笑着凑上前去:“黑灯瞎火的我还以为开了一帕萨特过来,什么时候换辉腾了?您那大老婆怎么不开出来了?”
谢朝阳一听沈水北这话,更是气儿不打一处来:“别提了,刚提的玛莎,被老爷子发现直接让人给我砸报废了。”
沈水北光听都觉得肉疼,不禁佩服道:“老爷子果然血性!宝刀不老!”
谢朝阳闻言又白了她一眼,而后突然发现今天的沈水北有些不一样,他回过头来在路灯下仔细端详了一下沈水北的脸,而后一个没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沈水北你丫还玩儿ospy吗?这叫什么?功夫熊猫?这黑眼圈,这大圆脸,哈哈哈哈,很到位很到位。”
沈水北听闻面色一沉,盯着谢朝阳恶狠狠地道:“快!点!开!车!”
谢朝阳一扫刚才被沈水北突然传唤的阴霾,大笑着发动车子,问道:“去哪儿啊老佛爷?”
沈水北想了想:“去吃涮肉!我得补补!”
听闻此言,谢朝阳又是一阵大笑,沈水北急了,上前扭了他的胳膊一下,谢朝阳的脸上瞬间从满面笑意,转换成龇牙咧嘴。
面上含着笑,谢朝阳不再揶揄她,脚下一踩,车子风一般地向远处驶去。
☆、恩怨
距离宋云锦家不远处的一家火锅店,因为坐落在a城一个胜名远播的名胜古迹的南门,所以便起名叫南门火锅城,这是沈水北和谢朝阳自小就爱来的地方,十多年来,火锅的味道一直未曾变过。
二楼包厢,沈水北和谢朝阳对坐在硕大的铜锅面前,高高耸起的烟囱中不时飘出燃烧炭火产生的白气,驱除了初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