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慕容昊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吻了吻,又将他搂在怀中,據拍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愈显晶亮慑人,眼神却幽深的什么都看不清,“方才这件事我也对父亲说了,后来白将军那边传来消息……”
江洛玉的思绪被他的迟疑打断,他便轻轻勾了勾唇角,朝外面空无一人的回廊上看了一眼
,又瞄一眼远处守着的眠星和芍药,轻声道:“自家人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
慕容昊随着他的眼光也看了一眼,方才紧靠着他耳边,用近乎呢喃的语气说道:“父亲和白将军以及外祖都在怀疑,乌雅拓为了疗治自己身上的病,这么多年来都久居于临着边疆的雪山中,很有可能和匈奴或是大周达成了协定,他知晓陛下是容不下他和乌雅氏的,于是很早就为自己找了一条万全的后路。”
被那话语的热气直直扑上耳廓,明明知晓那人的本意不是为了要做什么,因坐宫而渐渐开始变得敏感的身体却有点受不住,江洛玉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子,将自己发红的耳朵换成了另外一边,又扬起脸来看他:“这话的意思是,父亲和外祖怀疑,他就是朝中那个和匈奴勾结的人?”
“如今他带着乌雅乐则逃走,已经证明了这个怀疑。没有了宫内的皇后,这一次陛下绝不会放过他。”
“这样虽完全能解释清楚,只我还有一个疑问。”
听了这话,慕容昊陡然俯下身来,薄唇落在了他白皙的脖颈上,眼角眉梢透出几分柔和笑意:“你是想问,他明明如此冷血无情,连儿女的死都不放在心上,不过是将他们当做好用的工具罢了,却为什么会想要保住乌雅乐则,甚至在逃跑的时候都带着他的长双?”
江洛玉一见他如此,就知道自己的反应被他察觉,而说着正事那人却又要开始胡闹了,不由轻轻的倒吸了一口气,立即抬手抵住了那人的胸前,转了个身便脱开那人的臂膀:“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慕容昊见他急忙想要脱出自己身边的模样,顿时眯了眯眼睛,唇角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目光却好似回忆起了些什么,变得带了些嘲讽和憎恨。
“他每下雪山一次他的寿命就会大大减损一次,为了他的病他必须要常年服用一种毒药,这是当年陛下给他的惩罚——他就算是可以接着活,也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子女了,而这一次回到帝都,不过是为了保存他的最后一点血脉。”
江洛玉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嗤笑一声,神色跟着轻松下来,随即被慕容昊再度拥在了怀中,这一回他未曾挣扎,只是将头靠在了那人的肩头上,唇角笑容渐深:“只可惜他未曾想到,乌雅乐则已是女双,若是此生不能再怀子,他的血脉就永远都不能延续下去了。”
玄衣人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抚了抚他的发,两人之间谁都没有再说话,只一同目光投向窗外盛开的梨花,江洛玉枕在他的肩上看了一会,眸光虽是愈发深邃,神情却变得安然平和,没有一会,就阖上了那双乌玉般的眸子,直接在这温暖的怀抱中熟睡过去。
第407章 再临边关
巍峨的皇宫深处,檐下的统领被清风吹得叮铃作响,除了太监和宫女们几近无声的脚步,层层叠叠的围墙内再没有什么声音。
早已因皇后之死,封闭了将近一年时间的景仁宫内,不知何时摆满了盛开的牡丹花,一股股幽香环绕在阴暗的寝殿内,阳光顺着窗角的缝隙落下来,苍白削瘦的手指拂过一片片柔嫩花瓣,最终落在了桌案上那放在神龛中被烟雾氤氲的牌位上。
苍白的手腕映衬着深色桌案,滑落下来的金色龙袍隐藏在黑暗中,那张原本俊秀的面容带着不正常的惨白,神情虽因对着牌位而变得温柔,目光里却带着阴霾和刻骨仇恨,他站在花中低声喃喃着,几乎听不清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情儿,是朕的疏忽,竟让他们跑了……你放心,这么多年来的仇未报,他让朕失去了你,还差点失去我们的容儿,朕绝对不会放过他,更绝不会让他好过!”
说罢这话,他定定的望着面前的牌位许久,唇角牵出了个带着些宠溺的微笑:“等到报了仇,朕会好好抚养容儿_一切都不会太久的…你……等着朕……”
空旷阴暗的殿宇内,除了馥郁的花香和沙沙的微风,只剩下他低不可闻的喃喃细语。
就在乌雅拓和乌雅乐则消失的第二日早朝时,皇帝突然宣了四皇子上殿,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四皇子虽然是被人抬进来的,脸色也异常的变了青黑色,却已然恢复了自己的神智,极有条理的将四皇子妃乌雅乐则私通匈奴,在自己身上用刑过后便绑自己回了帝都内,一直被关在皇子府的地窖中不能自由活动,直到最终被萧氏大公子所发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
众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