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差,又让白简想起那天晚上,在丁猛家门外偷偷站立的时候,听到的那些醉话。
那个抱着老白倾诉苦闷的男人,萎顿难过的样子,和他爷们儿的外表更加背离。
可以想像,一个二十九岁的成年男子,却要在无限风光的外表下,独自承担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难言之隐,该有多不容易。
所以,既然他这么迫切地想要学到手点东西,改变萎顿的局面,自己就成全他吧!
“好吧,本来是想明天在按摩馆再教你的,既然你这么着急,一会儿帮伯母做完理疗后,我先教你一点。”
“嘿嘿,白师傅您可真够意思!”
在听到白简的回答后,一时难掩兴奋的丁猛下意识便做了个他习惯性的庆祝动作。
这个动作是他在学校足球队踢球时养成并慢慢渗透进生活中的。
只要是比赛时进了好球,或者是有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儿,他就会和身边的好友撞撞肩膀,以示庆祝。
这个动作在很多爱运动的男生中都比较常见,所以从小到大,每当他开心地撞撞身边人,总能得到对方善意的回撞。
这会儿,他是真的忘了身边的白简似乎还没有熟悉到像自己的朋友一样。又或者,在他心底的潜意识里,他比那些朋友,还要更亲密一些。
于是,在白简不设防的状态下,丁大猛男的肩膀忽然兴奋地朝他撞了过来。
一下,两下,在白简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丁猛的肩膀和他的肩膀撞在一起,刹那间,一种像是电流般的触感,从对方强健有力的肌肉中传递过来,瞬间袭击了白简的心房。
“哎……”
事发突然之下,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
这一声让丁猛从兴奋中回过神来,看着被自己撞得稍稍有些摇晃身体的白简,他急忙握紧他的手,朝自己这边带了带。
“抱歉抱歉白师傅,你说答应教我,我一时兴奋,有点得意忘形,把上学时开心庆祝的动作都用上了,真的,我可真不是故意乱撞的!”
白简笑了笑,摇摇头没有说话,脸上并没有责怪的表情,却隐约有一层淡淡的红晕。
丁猛看到了那抹微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却只觉得心口怦怦乱跳。
上一次自己走到了丁猛公寓的门口,却在大门外停而不入。这一次,白简终于走进了这个东北汉子的家。
他在墨镜后面飞快地扫视着这个走现代简约风格的单身汉公寓。
整个房子大开大阖,简单实用,虽没有太多的精雕细刻之处,感觉上却又很是舒服养眼。
或许,这一点就像他的主人一样,高大好用吧。
啊不对!
房子的主人高大是够高大了,至于好用这一点,还是以后留待观察吧!
丁猛将白简带到了老妈的房间。
床上的叶红闭着眼睛平躺着,正和床边陪她聊天的丁一凡唠叨着什么。
在丁猛敲开门的瞬间,白简隐约听见屋里传来一句‘都快三十了还不急着找女朋友,我看咱们俩要想抱孙子,也得先抱老二的了!’
显然,这话说的是丁猛。
丁猛也听到了老妈和老爸的对话,眉毛挑了挑,不知出于什么样想法,急忙开了口。
“老妈老爸,我把白师傅请来了!”
叶红睁开了眼睛,丁一凡也转过脸来,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丁猛身边那个面孔清秀、身材修长、戴着墨镜的男生身上。
片刻后,叶红开了口。
“白师傅倒底是江南人,长得可真水秀,猛子,还抓着白师傅的手干什么,还不让师傅坐下,赶紧去弄点喝的来!”
快人快语的叶红眼睛也利落,目光从白简的墨镜看到脸蛋,继而便落在仍被丁猛牵住的那只手上。
“白师傅不是看不见嘛,咱们家他又不熟,不带路可不行!”
丁猛一边解释着,一边带着白简走到床边,并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白师傅,我爸我妈都在这呢,你要是问病情啥的,我爸这有医院的病志,可以给你说一说,我去外面弄点水来。”
白简墨镜后的目光里,已经看清了丁猛的父母。
可以这么说,丁猛的高大身材,十足十遗传自他的老爸。
但是他刚毅的五官却和丁一凡的修眉凤眼不甚相像,那种豪气十足的神态,反倒更像他床上的老妈。
这个脊椎疼痛、连抬头都有些费劲的女人,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却一点不减豪爽之气。
“白师傅啊,我家猛子在背后把你夸的那叫一个厉害,弄得我总感觉你应该是个上年纪的老师傅才对,这一见真人,才知道果然像猛子说得那样,又年轻又帅气。”
白简微微笑了笑,“丁先生那是过誉了,我不过是学了些家传的玩艺儿,到底好不好,还得在伯母的病上看。这样,您和伯父把病情简单说一说,我拟个理疗方案出来。”
“大丁,快点把病志给白师傅讲讲,哎,我说你上哪翻呢?对,就那个小蓝本,怎么就这么笨呢!”
叶红看着笨手笨脚在旁边乱翻一气的丁一凡,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急脾气。
丁猛爸爸的身材一看就是有过特殊训练的人,挺拔结实姿态好,只是在干起活的时候,又确实有点手忙脚乱。
白简努力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丁猛老妈刚才对老爸的那声称呼,让他差一点没绷住笑出来。
一般老年夫妻之间,难道不应该叫老丁才对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