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份关于廖永辉的材料,陈京微微皱眉。
廖永辉这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以前在商务厅就是个著名的惹事精,性格极其的偏执又狭隘,和同事相处不好,关系搞得很僵。
他爱好打乒乓球。
可是没有球德。
有一次商务厅内部组织三球比赛,廖永辉在球场上输了球,硬是耍赖大骂裁判干扰他发球,还和裁判起了激烈的冲突,搞得当时场面很难堪。
恰好那一天商务厅为了搞宣传,请了几个记者过来做报道。
可是现场出了这样的糗事,让商务厅的几个领导大感颜面无光,廖永辉也因此成为了商务厅领导最为头疼的刺头。
经合办成立以后,廖永辉调经合办先是担任政策法规处处长。
可是他在处长位置上毫无作为,整天就纠集一帮人打球,上班没积极性,下班就来劲。
上任黄主任就干脆把他的主任职务给免掉了,顺势把几个老处长都免掉了,换了一批年轻的处长希望能够励精图治。
可是廖永辉没干处长了,却在处里肆意妄为,新处长根本就驾驭不了他。
所以在经合办内部,他也是一个不讨领导喜欢,不讨同事喜欢的存在。
对廖永辉这一次的遭遇,在经合办内部很多人都幸灾乐祸。
在粤州大学碰了钉子,他去找谁发火去?
那些个大学生个个年轻气盛,而且光棍一条,根本不在意你怎么样。
而且学生团体最是齐心,廖永辉又没理在先,如果真要闹下去,估计最后也是灰头灰脸的。
不过这个问题对陈京来说,意味却不一样。
王权重脸色铁青着来,其中也是有缘由的。
经合办在朝粤州大学的方向开了五个门面,这个事儿已经招致粤州大学相当不满了。粤州市建设局也在中间推波助澜,给经合办发了违规建筑的通知。
对经合办更不利的是,现在媒体在挖掘这事,粤州都市频道的记者在追踪采访门面是谁主张搞的,采访要求已经发到王权重办公室去了。
经合办搞三个门面,一下背上了扰乱大学教育教学秩序,违规建筑,政府单位借机敛财对多项罪名。
而廖永辉的事儿,也是粤州大学对经合办不满的一个侧面表现。
如果陈京在这些事情上不想法子摆平,不把责任肩负起来,经合办的名声肯定会降到冰点,经合办内部人心会更加浮动。
陈京点了一支烟,将关于廖永辉的材料放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开始闭目养神。
应该说目前的局面,陈京是有预料的。
经合办的工作要展开,必须要有突破口,陈京选择干这事,就是要找突破口的。
这年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经合办没什么权利,没有什么作为。
难免就会被其他的单位轻视,有些事情就会做得过分一些。
陈京必须要通过这件事教育单位所有人,经合办这样下去,大家都过得没尊严,都没有面子,都不体面。
另外,通过这件事,如何把影响搞大,如果让经合办的作用发挥出来,这也是陈京考量的事情。
良久,他抓起电话通知副处以上的干部开会。
在经合办大会议室,陈京把廖永辉叫过来认真关心的询问他的伤情。
廖永辉本没什么事儿。
可是陈京一关心,他就来劲了。
他捂着自己的右手臂道:“主任,粤州大学简直是欺人太甚,不就是要收一点钱吗!我又没说不给钱,可这帮家伙豺狼虎豹一般,欺负我年老体弱,硬就是把我推搡到了地上,把胳膊给摔坏了!
我用x光照片了,显示有骨裂,我都一把年纪……”
廖永辉一说起来就激动,脖子青筋毕露,陈京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个事儿今天我们议议,你先回座位上!”
廖永辉落座,陈京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道:
“廖处长这个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你个事情发生只是表象,内面深层次的原因是粤州大学方面对我们搞了五个门面有意见。”
他指了指门面的方向道:“按照他们的计划,他们是想在那边修房子的,修食堂和门面,我们这么一做,等于是抢了他们的生意!”
陈京嘿嘿一笑,一拍桌子道:“更为可气的是粤州市建设局竟然也对我们指手画脚,搬了一大套什么法规理论来质疑我们搞违规建筑,简直是欺人太甚!”
陈京顿了顿,接着道:“现在倒好,我们经合办人人都知道咱们是软柿子!什么狗屁单位都敢踩我们一踩!我别的不说,就说粤州大学他们自己,有多少违规的项目在做?
还有几年前,省财政厅在粤州大学东大门的位置也不是大兴土木?可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偏偏找到我们了!”
他语气放缓道:“同志们啊,这年头就是这么现实,我们单位不好就受人欺负,就被别人看不起,在兄弟单位面前就挺不起腰杆来!”
陈京火气很旺,一通发言说得掷地有声,激情洋溢,也说得大家都有共鸣。
廖永辉不讨人喜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廖永辉毕竟是经合办的副处长,他被别人不当回事,那打的是经合办大家的脸。
陈京把这个道理摆出来,人人都觉得心中憋了一股火。
尤其是几个平常不安分的老同志,立刻发言说要争锋相对,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事捅大,要往商务厅甚至是公安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