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楚城到粤州需要坐八小时的火车。
陈京买了一张晚上的车票,拎着一个皮箱,就这样简朴的踏上了他往岭南的征程。
本来,对陈京的赴任,楚江这边还想隆重搞个欢送的,这个计划被陈京婉言拒绝了,他初到岭南,尽量的想让自己低调一些,普通一些。
这是一趟从楚北省发过来的列车,这趟列车上搭乘的乘客,十有都是到岭南的打工一族。
陈京没有打工的经历,他也很想体验一次打工,但是现在他已经失去这样的机会,只能听别人议论他们在岭南的各种生活和工作的经历。
海山市是不通火车的,陈京需要从粤州转汽车到海山。
这一路上和周围的人谈岭南,从打工者的角度去重新审视这个地方,他心中对自己即将要到任的地方,有了更多、更深刻的了解。
对打工者来说,他们一切都只是希望能够有个好的赚钱的机会。
岭南需要大量的民工,这对他们来说就是机会,而岭南的发展也正是因为如此多的务工者的疯狂涌入而获得的,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岭南的奇迹是全国人民创造的,对这一点,陈京认识很清楚。
南巡首长说过,允许一部分地方和一部分人民先富起来,无疑,岭南就是先富起来的地区。
国家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来发展岭南。就目前来说,岭南还有很多潜力可以挖掘,而着一些潜力,对于现在的陈京来说,他就需要有充分的认识。
陈京从粤州乘汽车到海山,然后直奔海山市委组织部。
海山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钱逸谦亲自和他谈话。
钱谦益是个络腮胡子,个子很高大,一看就不是南方人。
他和陈京握手。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这个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优胜者,陈京的年轻让他惊讶,而对陈京的到任,他更多的怀有一种复杂的情绪。
陈京要去的邻角区,这个地方这几天搞得很热。
邻角区前区委书记郑亦然在那边威望很高,本来他是最不可能被调整的区委书记。
可是市委黄书记态度明确,说公选干部这是中央和省委非常重视的工作。海山不能够不重视,所以邻角区区委书记的易主。就是在这样的形势下形成的。
在某种意义上说。陈京去邻角扮演的是个摘桃子的角色,并不光彩。
但是站在钱谦益的角度来看,邻角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邻角的好有真好,也有水分。
真把水分全挤干了,能有多少好,恐怕这还是天大的未知数。
陈京在邻角能干出多少成绩来?
“小陈。我代表海山人民欢迎你的到来,你不用急。上午我们谈谈,中午一起吃饭。下午我送你去邻角报道!”钱歉益道。
他顿了顿又道:“你可以说一说你到海山的感受嘛,你觉得海山怎样?”
陈京脱口道:“海山很漂亮,气象很新,非常的适合人居。当然,从经济规模上来说,海山也是非常的发达,一个海山市抵得上我们楚江全省的经济产值还要多。
当然直观的印象是我们楚江一眼望过去全是山,到了海山一眼望过去全是厂,这就是差别吧!”
钱谦益哈哈大笑,道:“精辟,这个总结精辟!小陈我可是听说你对岭南研究很透,看来邻角的发展在你的手上肯定是能上一个新台阶的。”
“谢谢领导,谢谢,谢谢!我刚来岭南,风土人情各方面都还要慢慢的适宜,我来之前就听说我们邻角前几年搞得很好,看来邻角肯定有一个强有力的班子。
邻角的发展还是要依靠集体的力量,依托现有的班子,我坚信肯定会有越来越好的成绩。”陈京认真的道。
钱歉益点点头,一语不发。
陈京的这个话,让他比较满意,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一次千里挑一选的这些精英志向太高,一上任就求新求变,就想大有作为,如果那样的话,他钱谦益面临的难题就大了。
能够从公选中走出来的干部,个个都是了不起的,不仅有才华,而且背后有关系。
这样的干部最好是敬而远之,人家下来干工作镀金的意思很明显,他搞假大空,捅了篓子走了,留下来的摊子还得人去收拾。
如果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就怕事儿没到他们走的那一天就撑不住了,那后果更是难堪。
现在陈京能够说这个话,让钱谦益松了一口气。
当然,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陈京能否说到做到,这一切还有待观察。
中午,钱谦益个人请陈京吃便饭,然后他亲自带着陈京去邻角。
海山的中心区叫望江区,和大多数的城市一样,海山也有一条河穿城而过,这条河便叫望江河,望江区因此得名。
邻角和望江中间隔了两个区,说起来,邻角算是比较偏远的地方了。
但是因为邻角贴近特区南港市,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所以从发展来说,并没有完全落后,在海山市十五个区县中排在中流的位置。
邻角区委和政府在一个院子,院子和大楼都是新修的。
大楼修得很漂亮,外面的玻璃幕墙很显现代时尚,而主办公大楼外面的大理石结构的仿西式墙面,大气磅礴,大而亮的国徽在大门之上异常的惹眼,一股庄严肃穆之气扑面而来。
陈京和钱谦益同坐一辆车,他笑道:“钱部长,这里环境很好啊,不怕部长见笑,我这个从艰苦地方成长起来的干部,还没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