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我曾经见到过一位首长,他问我,基层老百姓最需要的东西是什么。”
面对着富乐县众多领导的目光注视,徐君然缓缓的说道:“我当时回答那位首长,老百姓需要的,只是吃饱饭而已。”
“不管是改革开放,还是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我觉得实际上并不矛盾。中央也明确提出,要我们在工作当中,从实际情况出发,认真的结合当地情况因地制宜。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我相信大家都不陌生。我们富乐县今后的路究竟要怎么走,完全可以让实践证明嘛。”
顿了顿,徐君然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一号首长说过,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才是好猫。同样的道理,齐书记和王县长的想法出发点都是好的,都是希望能够让我们县发展的更好,只不过是思考的方向不一样,这才有了分歧。但这都不是问题,首长说了,现在咱们是摸石头过河,可能会走错路,但不能因为怕走错路就不走路,那更加要不得。”
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也没有人敢开口,毕竟徐君然已经把最高首长给抬了出来,谁要是敢跟他辩驳,岂不是等于挑战最高首长的权威么?而且徐君然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对于这些基层干部们来说,这些理论知识完全就是水中月,特别是关于改革开放这方面的知识,他们虽然不太明白,但是却知道,徐君然这一套是在中央党校学来的,中央党校是距离中央很近的,所以徐君然的话是有道理的。
王长林抓紧机会。连忙开口说道:“徐君然同志说的很对,我们要深刻领会中央精神,在深入开展改革开放的同时,坚持我们党的领导,坚持社会主义道路!”
他又不是笨蛋,再说下去,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弄不好跟齐三泰还要在县委扩大会议上翻脸,这对于他这个县长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王长林有的是耐心,他是不着急的。
接下来的会议就轻松多了,讨论中央的文件精神,进行深化改革的讨论。会议结束的时候县里面的头头脑脑包括各个乡镇的领导都跟徐君然客套的握手寒暄后才离去,人人看向徐君然的时候眼神都有了细微的变化,都觉得这个年轻的书记很有一套,不是池中之物,当然,也有少部分人心里面对徐君然是有些不以为然的,说的天花乱坠的。也不过就是个酸秀才罢了,说起理论一套一套的,胡乱搅合一通,实际工作起来没准儿就是个废物。但不管怎么想。对徐君然的态度却都起了变化,再不是从前以为他不过是靠朱泽成这个组织部长的关系下基层镀金的了。
会议结束的时候,王长林走过徐君然的身旁,轻轻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今天要不是徐君然“仗义执言”的话,恐怕他这个县长在众人面前就要丢尽了脸面。毕竟谁都看得出来,今天齐三泰是真的被逼急了,摆明要动王长林。
徐君然不动声色,对于王长林的善意,他心里面很清楚,这不过是情势所迫罢了,等到事情的风头过了之后,这位王县长肯定还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毕竟葛大壮是他的人,自己今后想要在长青乡干出成绩来,十有八九要跟他起冲突。
反倒是齐三泰,路过徐君然身旁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君然,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年纪轻轻的,别学那些老家伙,刀切豆腐两面光的事情,以后少做。”
朱泽成跟顾寰两个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徐君然微笑着点点头,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几个人心里面明白就可以了。
散会的时候都是下午了,徐君然跟葛大壮说了一声,自己明天再回长青乡,婉言拒绝了几个县里面其他单位的一把手吃饭的邀请之后,徐君然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这个房子原本是谢美娟帮他租的,但徐君然觉得自己应该在县里面有个落脚的地方,所以干脆给谢美娟拿了一些钱,让她把这个房子买下来,这里是机械厂的家属住宅楼,在富乐县来说,算是不错的建筑了。
机械厂作为富乐县最大的工厂,光是家属住宅区就有二十几个,而且大多数都是楼房,这在富乐县也是独一份的,住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县里面条件不错的人。
上了楼,徐君然还没等进门,就听见谢美娟的家里面隐约传来一阵啜泣,眉头一皱,徐君然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起来。
“谢姐,在家吗?”徐君然敲了敲,扬声问道。
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谢美娟打开了门,徐君然见她秀美微蹙,可脸上却不像是哭过的样子,不由得诧异的问:“怎么了?我听见你屋里有人在哭,出什么事儿了吗?”
谢美娟叹了一口气,把徐君然让进屋里面,徐君然迈步走了进去,看到沙发上坐了一个女人,穿着一身花棉袄,梳着一个长长的辫子,此时正在不住的抽泣着,看样子刚刚自己听到的哭声,就是她的了。
听到脚步声,那女人站起身转过头,看到徐君然顿时一愣,然后奇怪的看着谢美娟:“娟子,这是……”徐君然打量了几眼,发现这女人说话时露出一口洁白的牙,模样长得也不错,柳叶眉,瓜子脸,有几分妩媚的样子。
“这是长青乡徐书记,我的邻居。”谢美娟为两个人做着介绍:“这是王晓柔,我小学的同学,是咱们县北风乡的。”
徐君然点点头,对王晓柔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你好,我是徐君然。”
这个时候,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