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也罢。圈子里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名存实亡的婚姻能构成什么威胁呢。偏偏波比却不肯妥协。
何祎皱了皱眉。
让他在门外冷静一个晚上,就能想明白了吧。
何祎沉声道:“进来。凭什么进来?你不是要跟我犟吗?”
波比没有正面回答何祎的问题,只是叫着何祎的名字,声音穿过门板,显得有些沉闷,“何祎……”
何祎背靠着门,垂着眼静静的听着波比有些嘶哑声音,凝神屏息认真的几乎虔诚。接着,何祎说道:“我跟你说,这婚,我是一定要结,你闹也没用。”
波比拍着门,“我不会再闹了……你不要结婚成不成……我以后可以做的更好的,何祎……”
“你别无理取闹了行不行?你能给我生孩子?乖乖待在我身边就行了,你还想要求那么多?!”何祎冷笑。
“何祎……何祎你先开门……先让我进去……”
片刻之后,何祎轻轻的笑了两声,柔声问道:“波比。明天起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门外的波比顺着何祎的话呆呆的回答:“煎蛋……还有瘦肉粥……”
“很好,那你就在门外待一晚。给我老老实实想明白来再进来吃饭。”何祎说完就往客厅走,脖子上的伤已经不流血了,何祎也顾不得处理自己的伤口,仰面疲惫的躺倒在沙发上。
以后,身边的这个人。能每天叫着自己的名字。
等结婚这件事过去之后,对他好点吧。
门外是逐渐轻下来的拍门声,何祎连衣服都没换鞋也没脱,觉得乏的厉害,居然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波比脸上的泪痕被冷风一吹凉的厉害,就算穿的足够厚实,楼道里还是冷的让人直想打哆嗦。
波比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泪水,冷静的站起身。
两年来终于爆发了一次,结果姿态还是卑微到了土里去。
就连自己终于能开口叫出他的名字,他也不为所动。
总以为自己终于能够好好跟何祎谈一次,希望对方也为自己妥协一次。可偏偏何祎还是要自己想明白。
那人最喜欢用的一套就是使用冷暴力让自己妥协。
果然是自己不自量力,还自以为是的认为他能有多在乎自己。
可是一想到要和别的人一起分享何祎,何祎要和那个叫林琳的女人结婚,时间再长一点,或许何祎连儿子都有了。不是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快就来了,事实真的摆在面前,自己还是受不了。
难道真的要因为另一个人失去自我吗。然后永远也不能有个光明正大的名义站在何祎身边。
波比拍了拍衣裤上的灰尘,刚能出声自己就过度用嗓,喉咙里现在还在火烧火燎的疼痛,波比咽了一口口水,缓了缓自己的嗓子。
接着波比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掏了掏自己的上衣口袋,口袋里是何祎给自己的银行卡,几张百元现金,还有手机。波比抿了抿唇,把东西放进口袋,又伸手去摸自己的裤袋。
波比冰冷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金属制的硬物。波比深呼吸,把钥匙从口袋里拿出来。波比垂着眼静静看着自己掌心的钥匙,又偏头看了看钥匙孔,眼眶还是红红的。
波比拿着钥匙正要插入钥匙孔,却又迟疑了。
是不是自己开门进去,就代表自己想明白了,妥协了。是不是就要接受何祎结婚的事实。
波比拿着钥匙的手垂下,另一只手捂着眼睛,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然后一辈子都做不回自己了吗。
波比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般如此憎恨自己。犹豫不决摇摆不定,想要离开却又舍不得。
不不不。
波比摇了摇头。
不是舍不得,是不甘心。
这两年像是自己一不小心多得来的一样,自私的一个人拥有何祎两年已经够久了。如今林琳这个正角出场,自己早就该老老实实退场,还折腾个什么劲。
就算今天自己留下来,以后也免不了被扫地出门的结局。
手指像是失力了一般,钥匙从指间滑落,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波比垂着眼,神情近乎冷漠的看着地上的钥匙,没有去捡的打算。
半晌后,波比轻轻的笑了笑,喃喃道:“何祎你真够狠的。波比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折腾了这么久,天都已经开始亮了,冬天的早晨都是昏昏暗暗的。波比深深的望了门口一眼,眼神缱绻又决绝,好像透过门板看到何祎那双温柔又疏离的双眼。
波比伸手摸了摸冰凉的防盗门,“何祎,这个晚上我已经想的明明白白。”
话音刚落波比便转身像电梯走去。
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活的?怪就怪自己一场梦做了两年,醒的太晚。
波比站在街边,抬手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去。
司机问道:“要去哪里?”
波比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探向口袋去拿里面的纸和笔,结果摸到一半才想起自己的能开口说话了。波比咳了两声,低低的说道:“麻烦师傅把我送到火车站。”
司机:“好咧。”
说着掉了头往a市火车站开去。
路上司机无聊的慌,便对波比说道:“小伙子脸色很不好啊,最近有不顺心的事?”
波比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司机见波比没什么说话的yù_wàng便沉默了下来,专心开车。
到了火车站,波比给司机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