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往后退了两步,又不甘心的扑过来一拳打向何祎的脸。
不管怎么说波比都是一个成年男人,愤怒起来时的力量不容小觑,两个大男人在客厅躁动的撕打着,毫不留情。客厅摆在墙角的花瓶都因为两人的动作摔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波比发出浓重的喘息,明明出不了声,却令旁人有一种他在歇斯底里嘶吼的错觉。
波比体力没有何祎好,挥出的拳头逐渐滞涩,何祎扯着波比的右手,冷笑着抬手给了波比一巴掌。
响亮的“啪”的一声,仿佛按下了暂停的键,波比偏着头脸颊迅速的红肿起来,僵硬着被甩巴掌的姿势,动也不动。
何祎这一巴掌不算重,但也不轻,屈辱感大过疼痛。
何祎手还用力的抓着波比的右手,冷声问道:“你闹够了没?”
——你觉得,我这是在无理取闹?
“我对你不够好吗,你还想怎么样?”
——你要去结婚了,甚至有可能跟别的女人上过床了,我就该忍着什么话都不说?
“你以为你是谁?”
——何祎,你把我当做谁?!
——我想要老老实实当你的波比,到头来才发现我从来都是戴念。
——波比只要待在你身边什么委屈都能受的起,什么都能接受。
——而戴念,有更大的野心,想要更多。偏偏不自量力像个笑话。
何祎见波比偏着头喘着气,沉声道:“我给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最好的。这两年我给你的还不够吗?宠爱和纵容,物质和生活,我都给你了,你还想要求什么?”
波比抚着红肿的脸颊抬眼,看着何祎,鼻子发酸,却还是对着何祎挑衅一般的笑着,固执的摇头。
何祎也恼火了,一晚上哄也哄过了,吵也吵过了,这人却像顽固不化的石头一般。
何祎怒极反笑,扯着波比往门外走,嘴里说道:“你跟我犟?看你能犟多久。”
波比见何祎这模样,竟像是要把自己赶出门外,不禁挣扎着想要往回走,不肯靠近门口。
何祎冷笑:“现在知道害怕了?”脚步确是不停。
波比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这个人,这个人要把自己赶出去了。
——果然何祎不会要一个戴念。他只要波比。
——谁是波比?谁是戴念?我是谁?我该是谁?!
何祎只当波比害怕,却听不见波比内心的挣扎,何祎伸手打开门,门外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何祎手上一个用力,把波比摔到门外,在波比还未来得及进门就狠狠把门关上。
何祎背靠着门,听着门外“砰砰砰”大声的敲门声,叹着气揉了揉太阳穴。
何祎皱着眉,凝神想到,这场景好像是第二次了吧?
上一次,好像是把波比扔在客房锁了一晚,第二天波比就老老实实了。这次闹得这么厉害,把他继续在门外锁一个晚上,波比第二天回来就应该又会乖乖的了吧。总该是让波比冷静下来想想的。
而门外波比拍门拍的手掌都红了起来,门内却没有一点动静。
波比蹲下来,双手捂着头,无声的惨笑着,喉咙里像是有一把灼烧的烈火,一路绵延到太阳穴,整个脑袋抽痛的像要裂开了一样。
是,何祎说得对。他在两年前把无处可去的自己带回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自己吃的穿的都算是a市最好的,自己为何不满足。为何不满足?!
何祎是自己的恩人,对自己几乎无可挑剔,除了不爱自己。
可偏偏人的劣根性,有了一张床就想要一个怀抱,有了怀抱就想要一个亲吻,有了亲吻又想要更多,得到更多却还是想要更多,就像无底洞永远不满足。
谁都没有错,于情于理来说何祎对自己都已经足够好了。都是自己要的太多,爱一个人好像都成了错。爱一个人有什么错?!
波比紧紧抱着头,红着眼眶,整个头都好像在嗡嗡作响,偏偏流不出一滴眼泪。
这世上世事皆难,最难的就是给一颗真心。
自己凭什么去要求何祎来给自己一颗真心?
——可是,何祎。我那么爱你。
这句话在胸口炸开,一直憋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决堤。
波比痛苦的捂着头,眼泪糊了一脸,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整个人缩成一团,看起来绝望又无助。
lt;——何祎,何祎!我是戴念!!gt;
lt;——何祎!!我只不过是爱你而已!!gt;
lt;——我错了吗!!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错了!!gt;
波比一遍一遍挣扎着做着口型,用力的挤压着声带,看起来像是一场歇斯底里的默剧。
“嗬……嗬……”细小的,嘶哑的声音从波比的喉咙里发出来。
“何……何祎……”
波比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喘息着掐着自己的喉咙,觉得喉咙干渴又疼痛。波比咽了咽口水,试着用声带发声:“何……祎……”
波比睁大着眼,像是不相信一般,圆润的指甲在脖子上扣出了几道印子,脸上还挂着泪水,嘴角却狂喜的勾起。
波比跪坐在地上,用力的拍着门。大声又嘶哑的叫道:“何祎……何祎!”
也许是太久没说话的原因,波比的声音嘶哑又难听,紧绷的好像轻轻一碰就会断掉。
门内没有任何反应,波比焦急,“何……何祎!!是我!!我是戴念!!”
波比把耳朵贴在门上,门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