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出来,跪下道:“皇上,又醒来了,在急着找苏大人。”朱昭明松开手,苏小洵转身回去,没有再看他一眼。朱昭明招那太医近前:“怎么样了?”
那太医道:“内腑有些伤,是气急伤心激愤所至,如今已无大碍。身上的伤没什么,就是疼痛难熬,过半个月,大约也就好的差不多了,过两个月,便可毫无痕迹。”
苏小砚在日日好转,苏小洵却病了。苏小砚夜里守着哥哥,听他凄楚的叫自己的名字,答应了无数声,苏小洵却只是在梦里。
苏小砚每日提心吊胆,白天除了必要,全都一步不离的守着苏小洵。朱昭明仍旧每天来看他,在他的卧室外面站一两个时辰。
苏小砚这天给哥哥喂了药,抱着哥哥凄然道:“哥哥,你若是再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心里害怕,我们不是要去江南么。太医说你是因为心里不快活才生病了,你为什么不快活,你想念故乡么,要不要求太子送我们去江南。”
苏小洵昏沉中听见太子两个字,忽然清醒了过来,握住弟弟的手:“我没事,我明天就去上朝,光明正大的带你走。” [秋/银之月]
误上龙床2十
他撑着坐起来,让下人拿来纸笔,写了奏折。苏小砚看他执笔的手不住颤抖,等他写完,把奏折拿到自己的手里:“哥哥,明天让人送去就好。他若是不让,我们就自己走。”他抱住哥哥:“你快活一些吧,哥哥,你可不要一直生病,我会害怕。”
苏小洵缓缓躺下:“不要怕,我很快就好了,咱们先去找舅舅。”
苏小砚扶着他,给他拿枕头:“舅舅?”
苏小洵再没有声音,夜里忽然开始说胡话:“小砚,小砚,我们快走。”太医院一直都有人在这里,给他诊脉用药,苏小洵渐渐平静。
苏小砚满心都是忧虑,问太医:“我哥哥到底怎样了?”
太医安慰他:“只是心绪不畅,郁结在胸。想必是有为难事,想开了便好了。”
苏小砚黯然良久,他无所不能的哥哥为什么会心绪郁结,是不是全部因为自己。因为自己被皇后打了,因为想念家乡而不能成行。
天微亮,苏小洵没有醒过来,苏小砚穿好衣服把奏折给了苏小洵上朝时的跟班,叮嘱他和那些暂不能朝的大人们的折子放在一起交上去。
他不担心这件事,只要他提出来的事情,朱昭明其实是没有违背过的。苏小砚觉得这次也和从前一样,即使他说过,两个人再也不见面了。
现在他更加担心苏小洵,等到天已大亮,苏小洵终于睁开眼睛,看着苏小砚,良久道:“小砚。”
苏小砚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又有些热,连忙答应:“哥哥,我在这里。”
早饭端来,苏小砚把苏小洵摇醒喂他喝了半碗粥。他心里发急,问太医:“只要心情开朗,我哥哥就可以好么?”太医点了点头:“的确没有其他的病症了。”
他们在说话,外面有一些喧哗,苏小砚穿好外衣,跑出去。早上他让去送奏折的人正在进来,看见他急道:“二老爷,今天老爷被参了。说只靠老爷的俸禄,如果发的起下人的薪俸,养的起这么多人。好像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皇上派了人来把外面团团围住了。说是不准我们动一动。”
苏小砚跑到门外去,为首的是崔楷题。苏小砚看着那密密的人,咬牙道:“崔叔叔,你们来干什么。”
崔楷题拉他进院子里:“国丈要害你哥哥,让人参了他。皇上担心你们有危险,借口彻查,派了人来保护。一会有圣旨到,那上面都是些假话,你不要当真。”
苏小砚站在原地,茫然道:“国丈和皇后连我哥哥也想杀么,就因为皇上对我好?我和皇上已经断绝恩义了,我以后也不去见他。我哥哥病了,求求他们不要来吵我哥哥。”
传旨的内侍这时已到了,才进了院子,就被苏小砚拦住:“不准进去。”
那内侍是认识苏小砚的:“这是给苏大人的圣旨。”
苏小砚咬牙:“我说不准进去,我哥哥病了,谁都不准去吵他。”
那内侍好生为难,崔楷题道,在这里宣也是一样,苏大人病了,总是不能起床的,在这里宣也听得见。
这里离苏小洵的房间还有很远,谁都知道听不见,那内侍打开圣旨。苏小砚凝神细听,里面是说他哥哥日常用度与俸禄不合,让苏小洵明白一蔬一米都是朝廷之恩,在家里等待彻查的结果。
苏小砚等他宣完,把圣旨接了过来,低声道:“你去转告皇上,从今天起,我们兄弟再不吃他的一口米。他的人一日不走,我和哥哥一日去不得江南,就饿死在这里也好。”
误上龙床2十一
崔楷题吓了一跳:“小砚,不要这样。”
苏小砚黯然道:“崔叔叔,我是皇上养大的,就是被他的皇后打死了,也没哥他看不了这样的圣旨。皇上说一蔬一米都是朝廷的恩,难道我哥哥和我父亲没有为朝廷做事么。以后我们不要他的一蔬一米了,我们回家乡去。几年前我哥哥就说过,他可以养我们了,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了。”
崔楷题急道:“小砚,不是你想的样子。”他挥手让那内侍快走,然后放柔了声音:“皇上只是做做样子。”
苏小砚仰头看他:“皇后打了我,国丈还可以来欺负我哥哥。我欠皇上的恩情,如果死了,便算一朝还清了。侥幸还活着,那我就在心里记着。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