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明叔,我非常理解您的做法!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不过,以往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们需要谈的是现在的事。”
一语惊醒梦中人。
朱明不再沉湎于低落的情绪,开始与刘曦渃说起正事来:“曦渃,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这是在你公司,你是主,我是客,不能反客为主。理应你先说!”
刘曦渃这时也不卖关子了,直奔主题,开始谈判。
一谈到正事,朱明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声音变得那么铿锵有力:“曦渃啊,当初你们公司整体租赁数娱城四至七层时,说好免租期过后,按月按时缴纳租金和水电费,但至今我们一分钱都没收到!
你们的酒店式公寓每天进账不少,可就是宁愿拿这些钱去干别的事,也不愿交租给我们,有点过分啊!
你们需要钱,明叔的公司也需要钱啊!没办法,我们只能换掉你们的物业,请你们的客户先挪一挪场地,我们自己经营,不然继续等你们来收拾烂摊子,整个项目又会烂在你们公司手上!”
听到朱明说的这些话,刘曦渃强压住内心的气愤,对朱明的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进行一一反驳:“明叔你……或许当晚辈的不该这样对你说话。但是像你这样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甚至胡说八道才是真正的过分啊。
据我所知,我们向你们交租金、物业费和水电费时,你们说不用急着交,叫我们拿去处理其他麻烦先,不就是想欲擒故纵、请君入瓮吗?
等到我们钱用完了,才来污蔑我们不交租,算不算卑鄙无耻,更何况没有和我们商量就擅自驱赶、殴打我方工作人员和客户,以至于引发暴力冲突,你们公司眼里还有没有法律?”
朱明对此极力的狡辩、矢口否认道:“曦渃,打人这话从何说起,绝对没有的事!”
刘曦渃一想到公司同事和客户被打,无名火就不打一处来,大声说道:“要不要叫吕晓俊过来当面对质,恐怕他的伤都还没好呢!”
对于纵容吕晓俊打人的事,朱明心里清楚得很。
当时,和盛荣公司私自将伪造的源渃资产因经营不善提前终止租赁事宜的公告在娱购汇商场贴得到处都是,有些商户信以为真自动撤场,有些难以置信坚持留守商场。
后来,刘曦渃安排公司同事去现场了解情况,刚好与前来清场的吕晓俊及其带来的几十名保安人员发生了集体冲突。
原来是朱明为了尽快清理逗留的商户,让自己的新客户进场营业,吩咐吕晓俊带人进场强制搬离相关物品,遂发生以上冲突。
刚开始双方互扔矿泉水瓶、凳子以及其他杂物,身体接触后就互相殴打、拳脚相加,源渃资产的人和逗留客户以及吕晓俊和他的同事都有受伤,最后在有关部门的介入下才得以调停。
从这以后,有几户被强制清场的商家隔三差五就到缘若广场抗议,不停的被保安制止并驱赶,发生几次肢体冲突后,他们也知道不会有结果,干脆都去找源渃资产了。
朱明知道自己理亏,但是嘴上依然强硬,不信应付不了眼前这个丫头片子。
他对刘曦渃说:“大家都知道的事就不说了,自动退出还是继续合作,你想好了没?”
没等刘曦渃想表明态度,朱明反而向她提供了两种选择,令她反问道:“自动退出怎么说,继续合作又怎么说?请明叔有话直言吧!”
“自动退出就是维持缘若广场目前的现状,你们的员工和客户就不要再安排回来了,我们会适当给你们作出补偿;继续合作的话,大家一起运营现在的缘若广场,利益均沾,你们持干股分红但不涉及具体的商业运营事宜?”
朱明倒是一口气把宋佳茵教他的话,一句不差的说了出来,记忆力还可以。
刘曦渃听到朱明的话,刚才还是义正言辞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又迅速恢复红润,最后她笑起来了:“明叔,说来说去,都是要我们退出啊。”
此时的朱明有点咄咄逼人道:“这确实是为你们好,双方一直对峙下去也不好,你认真想想,有没有道理!”
刘曦渃这会还真的想了想,没有回答对方的话,然后突然站起来准备离开,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才对朱明说了一句:“我们的态度是你们必须物归原主,如果你们是抱着这种强盗逻辑来协商谈判的话,那我们只能法庭上见了。建议你把我的话传达给宋总。下次再见吧!”
这次俩人见面的时间算不上匆忙,但双方总算表明了各自的态度。
刘曦渃走后,朱明很快就向宋佳茵报告了见面的情况,尤其是刘曦渃说的那句“那我们只能法庭上见了”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了她。
宋佳茵感觉这样的结果纯属意料之内,情理之中,但深入一想,自己还是不想打官司,主要顾虑胜诉的把握不是很大,况且现在的源渃资产背后的靠山是ssy,看来只能自己亲自出马,并做出一些让步了。
见完朱明之后不久,还没等刘曦渃主动汇报,高澍的电话就来了。
此时刘曦渃的心情就像连续阴郁沉闷灰暗清冷的湿漉漉雨天之后迎来了那一缕久违的阳光高照,她现在已经有点分不清什么是生活,什么又是工作,或许她认为他就是她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