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摇摇头,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看着热闹,算是报了方才的“一嘴之仇”。
好不容易等到风清消停了下来,黑曜拽着红玉快速地闪到一边,深深地鞠了一躬:“庄主您好好休息,属下等先告退,有事请找小二,闲着没事请不要骚扰属下,告辞。”
说着,门“嘭”得一声拍在了风清的脸上。
“切,没劲。”风清一撇嘴,三两步窜到屋内那张豪华的大床上,整个人平摊地扑了上去。
风清把脸埋在松软的被子里,似是睡着了一般。
半晌,风清抬起头,眼里尽是疲惫。
“老兔子,你可得快点啊,单打独斗太累了。”
☆、重聚
当初寒舍刚出事时,午厉就是不眠不休地跑了三天三夜才到的东仓镇,如今徒弟落跑,午厉再一次重复了历史,只不过这一次还连带要着跟萧王他们斗智斗勇,所以累的又何止是风清一个人。
午厉尽其所能地找寻着“广寒花”标记,当午厉到达东仓镇时,终于在一棵树下毁掉了最后一个标记。
“饿死了。”午厉揉揉肚子。
又是一个阴霾天,太阳被憋在云后久久地未能露脸,在平时早应该大亮的天空此时还是灰蒙蒙的一片,搞得午厉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所以他决定先去填饱自己的肚子。
“火烧!火烧!驴肉火烧!”卖驴肉火烧的却很敬业,在这种天儿里仍然早早地把摊子摆好,热情洋溢地上下翻着火烧。
香气很快就钻进了午厉的鼻子,他猛地咽下口水,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抛在桌子上,叫道:“店家!六个火烧!”午厉摩拳擦掌地看着那一锅冒着热气的火烧。
店家端着火烧过来,将铜板收好,有些犹豫地赔笑道:“这位爷,还,还差两个铜板。”
午厉此时已经将火烧叼进了嘴里,闻言满脸惊讶,道:“前段时间我还来吃过,六个火烧就是这么多,怎么就不够了!”
“是是是,小店虽然是小本经营,但从不欺客,只是前段时间驴肉涨了,我们这火烧,驴肉放得一向很足,所以多少也该涨涨,否则无以为继啊。”店家还是满脸赔笑,认真地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午厉点点头,“那是应该的,可我身上没钱了,都在包袱里,这样,您先让我把火烧吃完,说不定六个还不够,等吃完再一起结可好?”
午厉说得真诚,再加上他这次下山也挑了件像模像样的衣服,看着也不像个付不出钱的人,所以老实本分的店家也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又去招呼别人去了。
头顶的冷汗终于滑了下来,午厉悄悄地松了口气,正如风清担忧的那样,午厉的钱在下山后的第二天就花得差不多了,等到了东仓镇的时候,身上就仅剩下这几个铜板。
没了“凌碗”小管家管钱是一方面,午厉手太散,看着路上的小乞丐也得巴巴地给人家扔块碎银子,另一方面则纯粹是因为他吃得太多,别人的一顿饭一盘菜加点主食就够了,午厉却愣是能吃到三菜一汤,本来带的银子就不怎么多,竟是硬生生地吃没了。
午厉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正常,当吃到第五个火烧时,午厉佯装尿急的样子拐到巷子里,为了让店家相信自己不是尿遁,午厉将包裹也放在了桌上,反正里面也仅剩几套衣服而已,留给店家,他若不嫌弃,就权当自己赔礼了。
午厉急匆匆地准备“逃窜”,刚跑几下,却猛地顿住,似是不敢相信地扭头看向一旁的墙脚。
“小兔崽子。”午厉慢慢地咧开嘴角。
风清百无聊赖地横在床上消磨着时光,红玉和黑曜被他打发了出去打探消息,虽然风清并未说明是打探什么,但二人还是尽职尽责地跑了出去。
要说江湖大家的探子和朝廷官家的府兵的差别就是这么明显:前者给个话头,剩下的自由发挥,得少再说,得多更好;后者先把详细思路定死,敢出格先军法伺候,出点事直接拍死了事。
红玉进来的时候就带回了个看似无用却是世人现在最关注的问题。
“老皇帝快不行了。”红玉坐在一旁,看着风清在那里挺尸。
“之前就有传闻说皇帝得了重疾,不是说已经治好了么?”风清依旧没起来,说出的话像是在梦呓。
“那只是稳定民心的说法罢了,当今圣上子嗣不盛,看着那些皇子要么是病弱之身,要么是不学无术,所以皇帝并未明立太子,一旦皇帝驾崩,朝廷怕是要混乱好一阵。”红玉低沉地说道,看着颇为忧国忧民。
“红大状元,您想多了,”风清瞅着她好笑,便半趴起来,单手撑着脑袋,戏谑地说道:“瞧您那操心的样儿,朝廷是不会乱的,世上能人如此之多,皇子不行有什么所谓,有人行就可以了。”
红玉似是没想到风清会说出这种话,瞪着杏仁眼看了风清好半天,竟不知如何接茬。
“庄主……”红玉叫了声便没了话,只觉得似乎哪里出了岔子。
“你倒是回来了,黑曜呢?”风清不管红玉如何纠结,却开始关心起黑曜来,“平常这个时候他就该回来了,今日怎么耽搁这么久?”
正说着,门却突然被推开,黑曜走了进来。
“真是默契。”风清没忍住,笑了。
“庄主,属下有重要事情禀报!”黑曜神采飞扬,显然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