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共工怒触不周山,可其实被撞了两次才断了个彻底。”
长琴语气平静,眼中却分明有了湿意,他说:“然后天塌了。”
天塌了。
慕深不自觉反复咀嚼这三个字,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
似乎是想到当年的都广之野,似乎不仅仅是如此,他觉得仿佛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却受困于记忆的泥沼不得而出。
长琴话落后,场面一时安静,慕浅修他们三个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细想的话,似乎在见过皇鸟之后一直不约而同安静的出奇,慕深一直接收着各种信息,脑中一团乱麻无暇在意,倒是澜九暗自瞥过几眼,只当什么都没发现,至于暗自在心中有什么计较就没人知道了。
最后打破这份安静的是澜九,他似乎一直没受什么影响,始终冷静的几乎有些异常了。
“那太子长琴又为何要留在不周山三千年?”澜九语气轻描淡写,似乎不是在挖掘别人的秘密而是探讨什么轻巧的问题。
长琴倒是好涵养,闻言扯出个浅淡的笑来,有些狡黠的样子:“自然是为了我父的遗愿,若几位能帮我实现先前所说的心愿,往事也就没甚牵挂了,我便将我父的遗物赠与云生。”
慕深一愣,知长琴是有意调节,也忍不住笑起来:“那倒是要多谢长琴厚爱了。”
澜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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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降落在红鸾司的桃林外,慕深让澜九跟好,便一步步步入大阵。
余下三人没有跟来,说是要分头行动,去找相柳报信,也省的他等候太久,对此慕深没什么意见,毕竟他已经从长琴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是让慕浅修代为留意,再听一听相柳口中的不周山一战是否还有什么其他长琴不知的细节。
红鸾星四季如春,桃林常开不败,像极了姻缘该有的样子。可慕深只觉得讽刺。
红鸾和紫微的故事,长琴没有细说,可慕深猜也能猜出个大概来,就像红鸾星君一直执着的紫衣,在身侧空出来的屋顶位置,据闻紫微星君从未打开过却半步不离身的琴匣,一切都和后山不知谁种下的墨玉一起,有了答案。
有些事即便忘记也成了习惯,和流逝的时间一起不自觉的枯守,就好像从未曾离开。
“你好像很低落?”澜九牵住眼前人被桃林映衬的有些红润的手,入手的触感与他想象一般无二,澜九不自觉的眯了眯眼,觉得十分满意,嘴上却道:“走慢些,我要跟不上了。”
慕深一愣,他先前走神还真不知走的是快是慢,当下放慢了脚步,见澜九的手没松开也没觉什么不对,摇了摇头道:“抱歉。倒也不算是低落,只是觉得可惜。”
他没喜欢过什么人,也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只是听闻了别人的悲剧,总是不会觉得开心的,更何况那人也不是别人,是他虽不算亲近却也有庇佑之恩的师尊。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不是甘之如饴?”澜九抓着慕深的手,步态慢慢悠悠,一副漫步桃林的架势,说话也像是漫不经心。
慕深停下脚步,有些惊诧的看了澜九一眼:“你这是在安慰我?”
澜九欣慰点头:“正是如此。”
慕深冷漠的转回头去,半晌幽幽道:“有没有人夸过九爷,您安慰人的技巧高绝独树一帜?”
澜九笑出声来:“没有,爷一般也不安慰人,小云生还是第一个。”
眼看着要走出桃林,澜九状似无意的捏了捏慕深的手道:“小云生,你看这是不是要到出口了?”
慕深这才觉出些许不对劲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