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北堂朝也没吃什么大亏,却是要季华鸢十倍百倍的还回来,这般小气毫无风度,他真是服了。
王爷一个人看华鸢受欺负还不够,还要带了人来看华鸢出丑吗?季华鸢低低问道。
北堂朝一脸素不知情的样子,只道:本王带了人来,该是对你有信心才对。相信这会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比武。
季华鸢知道自己在人前是赢不了北堂朝的,索性也不再与他口角,只是回身对十五号说:你要打我的擂台,就要按我的规矩来。
说。十五号倒是个冷酷的角,许是瞧不起季华鸢书生出身,竟是一个字都不愿多给。
季华鸢也不废话,道:你既懂棋道,便知兵法。我问你,何为兵?
十五号并无过多思考,回道:诡道也。
季华鸢淡笑,道:没错,这就是我擂台的规矩。等会比起来,若你着了我的道,还希望你愿赌服输。
十五号心道,一场擂台比武,你还能出什么诡招,无非是冷箭暗器罢了:自然是愿赌服输。十四号,大家都知道你不擅搏斗,我不愿欺你,你若是过了我这关,后边的,就算你赢了。
好!季华鸢爽快地答应,走到场边,一脚飞勾起剑,电光石火间已是握了剑柄在手,唰地一声拔剑出鞘,剑光扫过脸庞,季华鸢娴熟地挽了个极为漂亮的剑花。
北堂朝早知季华鸢有一把壶心送的宝剑,名叫落虹,此刻见了那一柄寒光闪烁的精钢兵刃,才知传言不虚。那剑折了太阳光,果如天边长霞般斑斓夺目。
众人已是有些花了眼,不知是为这宝剑,还是为季华鸢这利剑出鞘的飒爽身姿。
北堂朝心惊之余,却是出口淡淡讽道:剑术不佳,倒练得好开场,专唬人用。
十五号见了落虹也不慌,弯腰捡了东门统一的佩剑起身,拔剑出鞘,道:让你先行。
北堂朝略低过头去,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秋雨来说:雨来盯着些十五号,真正的高手都是无甚花把势的。
季华鸢心中大怒,却是不形于色,一个飞身便横剑上去。十五号侧身闪过,将剑横在身前挡住落虹剑势。季华鸢有宝剑,十五号有身手,只听脆得震耳的一声剑吟,两人各退半步。季华鸢没有半分停留和犹豫,转身再战,一时间两个身影上下跳跃纠缠,已是打得不可开交。
饮笙微微蹙起眉来,如此正面纠缠,季华鸢必要落了下风。
十五号力量惊人,季华鸢自知抵不过那人的剑势,便以轻功相佐,每每在那剑就要擦到自己颈间之时便飞身腾跃,转身再战。如此数个回合,季华鸢虽然觉得自己定如飞鸿般身姿潇洒,却也心知在旁人眼里已是一追一逃之势。
十五号真的战上几个回合才终于信了季华鸢不擅武斗的传言,此时见那人飞身挪腾,想着皆出自同门,也不好在东门其他弟兄前太落他的面子,便也由着他逃,心里想着再过三个回合就一举拿下他交了差。
十五号这边想得好,难免分了心,再回首间忽见对面的季华鸢长眼微挑,嘴角划过一丝冰冷的笑意。十五号心道,暗器来了!便连忙收了剑势飞身几个翻腾,离季华鸢而去。
待十五号落地之时,方觉并未听见任何破空声,正觉奇怪,突见季华鸢凝神定气,举剑在耳畔,一脚蹬地踏起,便是势如疾风般刺向北堂朝一处!
四下大惊!花豹和长蛇一前一后紧随季华鸢身影追去,却是心知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十五号飞身而起,竟是抢在了季华鸢身前扑向北堂朝,季华鸢剑光逼到之时,十五号的长剑几近北堂朝身前,却还是差了一点。
电光石火之间,秋雨来一脚踏出,挡在北堂朝身前,季华鸢见了他,不收反纵,剑气在秋雨来面前一闪,便是一道极长的口子,绽放出一朵血花在面上。
秋雨来痛得当下便落了泪,而十五号却是趁这一挡的工夫先至北堂朝身前,长剑一横挡过去,心道:王爷即可无恙!
这一忽吓得魂飞魄散,一忽又骇气长舒,十五号难免恍惚,正是心跳如雷之时,却忽觉颈间一冷,季华鸢落虹宝剑已搁在自己肩上,只消轻轻一侧,他的人头便可滚地了。
你输了。
十五号愣住,转瞬想通关节,怒道:你以行刺王爷为晃,如此卑劣手段,怎能算赢!
兵不厌诈,我们说好的规矩。输了就是输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季华鸢冷哼一声,伸手打掉十五号的剑,转身大声对呆愣一片的杀手道:我知道你们不服我,觉得我不像是东门人。可是,东门讲求兄弟相信相护,你们刚刚都以为我要行刺王爷,是对我不信,纷纷出手要阻我,是对我不护。既无信护之义,你们,又哪里有资格说我,不似东门人!
私下俱静,连花豹和长蛇也愣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饮笙见眼前人倾剑而立,堂堂之姿。目如星辰,声如梵钟。落虹的剑光映在季华鸢怒目凌厉的脸上,才真如剑人合一。
像,真的很像,落虹和季华鸢在一起,一样的桀骜不驯,一样的英气逼人。饮笙低头忖道,壶心道人道深才高,也只有他,才能知,这落虹宝剑,挑的不是剑术,而是气韵。
变故来去太快,北堂朝只觉得胸腔中似有波涛翻腾,面上却是一派森冷之色,他用指尖抚上些许秋雨来面上的血,举到季华鸢眼前,一字一字问道:季华鸢,你若是假意,又怎么解释,真的伤了本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