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影。
唉,上楼去睡一觉,可能就会好了。
晚晴揉着眼,往来时路回去,可是,厅,不经意瞄见那架黑钢琴,她觉得自己的腿再也迈不动了。
也许,她现在是梦中……
只有梦里才会出现钢琴,她的现实怎么会有钢琴的存在呢?
晚晴魔怔,一脚轻,一脚重地朝钢琴走,直至撞到钢琴,她也未曾停下,她顺着感觉,找到琴凳,坐上去。
掀开琴盖,双手落下,弹奏她自己的曲子《小星星》,妈妈正坐在台下听呢,她得好好弹啊,不能让她失望。
晚晴边弹边唱,“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
她弹着,唱着,浑然不觉自己弹出的是一连串无序的噪音,而她以为的歌声,则从未出口,只是干涩的嘴唇在开开合合。
她唱着,弹着,沉浸在自己简单的快乐里,连周围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喂,你这疯子谁呀,从我的钢琴上滚开!”魔音般的女声尖利地刺穿了晚晴混沌的快乐,“王阿姨,你还在外面干什么?快进来看看!啊——,地上怎么那么脏,好恶心!”
“章小姐,您回来了。”中年女人的声音慌慌张张,“哎,姜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暖暖的手摸着晚晴的额头,是妈妈amp;的温暖,晚晴幸福地泛出了泪花。
“她就是姜晚晴?”
“是的,章小姐,我看姜小姐是病了,您……”
“我管她是谁,你快点把她从我的琴上拖开。”
什么?
不许她弹琴?!
凭什么!
她的梦,为什么会有讨厌的人存在?
晚晴不悦,反驳,“凭什么不让我弹琴?偏要弹!我偏弹!”
说着,葱白的手指在琴上死命狂摁,室内掀起震动的噪音,她内心潜藏的愤怒倾泻而出,是挠向每个人耳朵的魔爪。
“姜小姐……”,温暖的手妄想阻挠晚晴,被晚晴甩开。
“睡得好好的,你们吵吵什么啊?”楼上有人叫嚷。
“你这疯子,快停下!我的好琴要被你敲坏了!听见了没有,停下!停下!停下!停下……”
那个刺耳的女声越是叫停,晚晴的手指越是弹出轰然的鸣声。
忍无可忍的最终……
琴盖被一只愤怒的手阖下,与手的力量,一同轧住黑白琴键上弹奏的葱指。
轰然倒下。
戛然而止。
“啊——”,十指连心,惨厉的刺痛穿透了晚晴的神经。
“章玥。你疯了!”有人从楼上冲下。
“怎么回事?”门口,一个金属质地的冰冷男声沉声喝道。
被刺痛带回现实的晚晴,面临的是一地鸡毛的混乱,迟钝的大脑指挥她,指挥手指离开琴键,指挥她站起来,指挥她谢幕,指挥她鞠躬。
被轧得僵疼的手指,维持着弹奏的姿势,明明流泪,却依然微笑,她鞠躬致歉,“对不起了,大家,抱歉……”
话未尽,人已倒了下去。
走近的俞殷尚手一捞,将她稳稳捞在怀里,没让她倒在地上。
呵,好高的体温啊……
不由得,眉深锁,臂收紧……
第十八章:善后
【他的面前,没人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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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轰然倒下,浑然不知外面的世界因她兵荒马乱。
俞殷尚及时捞住晚晴,才没让她跌倒在地。
怀中少女双目紧闭,小ap;摸她的额头,一片滚烫,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章玥,你个疯子,怎么这样欺负人?!”俞皓劈头大骂。
晚晴的晕倒,令章玥吓了一跳,但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的钢琴是名师设计,德国施坦威钢琴公司制造,价格虽然是600万,但是价值早就超过了,有价无市,是难得一见的好琴。
如果不是在锦城度假两个月,怕耽误练琴的功夫,她才舍不得把它从北京老家空运到这里。
好琴需保养,她的琴,除了专业人士可碰,闲杂人等想都别想,平日里精心打理呵护都是她亲力亲为。
晚晴这种门外汉敲琴的行为,不啻是煮鹤焚琴,敲得章玥心滴血,她用琴盖轧她的手已经算是便宜她了,要不是从小到大受的教育克制她,她还想扇她几个巴掌呢。
章玥明艳逼人,似怒火玫瑰,“到底谁疯子,你有眼没眼呀?我的好琴都要被她敲坏了!”
“敲坏就敲坏,你又不是买不起,叫你老爸再给你买,你章大小姐最不缺的,不就是钱嘛!”晚晴晕倒的样子,看得俞皓可心疼死了。
“你说得轻巧!我的琴有价无市,花钱也买不到……”,忽而章玥顿住,视线来回扫了扫俞皓和晚晴,落到娇柔可人的晚晴时,特别在其脸上多停了几秒,她恍然大悟,“我说呢,怎么胳膊肘向外拐,净帮着外人说话,原来是看上人家了!”
“你胡说什么!”气势有些虚,欲盖弥彰。
“是哦,但愿我是胡说哦。”章玥鄙夷不屑地望着晚晴,“放着那么多名门淑媛看不上眼,偏偏挂心一个红灯区出身的小雏妓,表舅公和表舅婆要心疼坏了哟!才认识几天呐,嘁!”
俞皓真是要被章玥气到疯,“人家干干净净的一个女孩子,什么小雏妓不小雏妓的,你嘴巴放干净点!”
“你又知道她干净了?!你上了她的钩了?!”
俩表舅甥激烈的争吵声中,俞殷尚接过王阿姨递来的冰袋,敷在晚晴额头上,他注意到晚晴被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