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在肩,大半在浴桶外,却有许多沾了水,湿哒哒的垂落。热气熏蒸下,她的脸颊红扑扑的,仿佛涂了淡淡胭脂,红唇饱满而柔润,娇丽无双。那双眉眼……黛眉之下,杏眼灵动,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和手足无措的惊慌望过来,却分明有妩媚柔旖的味道。
旱了太久,这样的场景实在活色生香。
韩蛰咕噜一声吞下口水,冷峻的脸被浴房热气蒸着,竟似有些泛红。
浑身燥热腾起,他竭力克制,走近令容。
双臂按在浴桶边沿,十指不自觉地握起,冷清的眸中已然添了红丝,沉默将她望着。
令容愈发手足无措,双手抱在膝前,又往后缩了缩。
浴房里安静得针落可闻,彼此都不说话,那呼吸的声音却清晰落入耳中,令胸腔里砰砰跳起来,像是受惊的鹿、慌乱的兔,不知所措。
散乱洒着玫瑰花瓣的温热浴汤摇动,露出水底下大片的春光。
韩蛰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令容。”
“夫君……”
令容对着他的目光,微微垂首,湿漉漉的发丝滑落肩头,那样娇羞的姿态。
脑海里的话语尽数被遽然腾起的火焰烧成灰烬,韩蛰猛然俯身,揽着她后颈,径直压在她的唇瓣。柔软温暖的唇齿,被浴桶热气熏得潮湿,像是往燃烧的烈火浇了一瓢油,烧得浑身血液沸腾似的。
韩蛰将身子躬得更低,噙着她唇瓣,将她后脑桎梏在掌中,压迫而强势地撬开她唇齿。
第137章 旧梦
清晨令容醒来时, 浑身累得像是要散架。
掀开眼皮瞧了瞧, 韩蛰正小心翼翼地坐起身, 腰腹劲瘦, 有道很浅的疤痕, 锦被蹭在结实的腰腿, 发出极轻微的动静。她眯了眯眼睛,韩蛰回身给她掖被角,见她星眸半睁,睡意未醒,不由动作微顿,“醒了?”
令容含糊应了声。
昨晚折腾到后半夜, 被韩蛰抱着去擦洗身子时,她连骨头都软了似的。虽在韩蛰怀里睡了半夜, 精神却未能恢复, 这会儿仍觉累得没力气, 话都懒得说。
强撑着眼皮睇他一眼,晨起的声音都有点哑,“夫君要出门?”
“外头还有事,不能不去。”韩蛰俯身, 在她眉心亲了亲。
行军在外毕竟不同于府里安居,每日清晨仍须守时点卯, 他肩负重任, 更需以身作则。久别情浓, 昨晚尽顾着疼爱纠缠, 恨不能将她揉进骨髓里,没能详叙近况。睡前餍足,今晨醒来,仍是兴致勃勃。
奈何重任在肩,虽舍不得床榻里娇软温暖的身躯,仍须出门。
韩蛰将锦被连同令容一道抱在怀里,有点贪欢的眷恋,亲她唇瓣,“睡足再起来,等我回来。”将她伸在外头的手臂塞进被窝里,掖好被角,这才起身取了衣裳迅速套着,落下帘帐将外头刺目的光隔开,阖上屋门。
令容往锦被里缩了缩,疲惫地闭眼接着睡。
再醒来时,已近晌午。
精神恢复了许多,只是身上仍旧酸疼。宋姑不在身边,夫妻间的事她也不好意思叫飞鸾飞凤插手,见韩蛰已将她的衣裳拿到榻边放着,遂强撑着套了xiè_yī和中衣,将韩蛰啃出来的印记遮住,才叫飞鸾进来。
浴房里备了热水,香汤将她浑身难受化开,寻回点舒泰的味道。
令容又沐发盥洗,自取栉巾将头发擦得半干,穿好衣裳,往外头用饭。
客院临近州府衙门,且地处东南,物产丰富,饭菜自是精致可口的。
饭后坐在廊下,深秋的夜晚虽冷,晌午却是暖热的,靠在躺椅里,盖上薄毯,将半干的头发铺着,或是闭目养神,或是拿竹签挑了果子祭牙,甚是惬意。躺到后晌再起身时,精神逐渐振作了起来。
当晚在洪州驻留一宿,夫妻俩才算得空一道用饭。
因逃走的那两位陆秉坤副将都被捉回,次日清晨陈鳌便率京城带来的精兵回京,韩蛰则带着朝廷颁下的封赏旨意,率江阴调拨来的军马,先往江阴节度使所在的巫州,再折道前往潭州。
——朝廷封赏的银钱已于数日前从京城出发,等韩蛰过去,正好犒劳这些将士。
令容许久没见舅舅宋建春,颇为期待。这一路策马南下,又被韩蛰连着折腾了两宿,身子骨吃不消,自是没法骑马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