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却伏在她肩膀发间纹丝不动。
屋里一下沉寂,灯影里两个贴合一处的大小身影都如入定,只听到女人的微微娇喘和男人的粗浊呼吸之声。林娇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而出的热气不停如雾扑在自己耳垂和□的颈项之侧,招出那里肌肤的一阵微微酥麻,恨不得凑到他脸颊上蹭几下才好。
片刻之后,林娇终于觉到他微微一动,松开了些抱住她腰身的手,脸却仍埋在她发侧,在她耳边喑哑低声道:“阿娇,我须走了。”
林娇顿时明白了,瞬间脑补他回去了狂冲冷水澡的画面,又觉有些不忍。反正自己昨夜也强迫他煮过一顿夹生饭了,虽然感觉糟糕,只瞧他这样忍得煎熬……反正迟早是要再痛一次的……想了下,便不再抗拒,伸手环扣住他后腰,侧脸过去轻轻吻舐了下他滚烫的耳垂,低语呢喃道:“敬轩叔,你要是难受,我愿意的……”
杨敬轩刚才确实是情动难以自禁,口中噙吻的唇舌勾人欲仙不说,身下被她臀上软肉压住的欲-望又怒火高涨一**乱窜,恨不得将这折磨自己的小妖精再给拆吞入腹才安,晓得昨夜虽极其不该,还有烈酒迷性可作借口,今天若再压不住自己,那便真的是qín_shòu不如了,在他脑里镂印了数十年的东西终究根深蒂固,想连根拔起而弃谈何容易?这才松开了檀口香舌想平复下心中的火气。现在被她这样轻舔耳垂,登时半身酥麻,又听她款款软语极其贴心,偏偏却叫自己叔,顿时如一兜凉水浇头,渐渐终于拣回了些理智,等呼吸平复了些,松开一直箍住她腰的臂,轻声道:“阿娇,昨夜本就极委屈了你。咱们还没结为夫妻,这样是对你不敬,你千万别委屈自己由了我来。往后我若再犯,你只管敲醒我便是。”声音还带了些克制了方才极度浓情后的残余嘶哑。
林娇见他忽然恢复了正经样儿,自己身下压着的他那里虽还直直杵着,目光却清明许多,蹙眉一想,忽然顿悟,捂嘴笑了起来。
杨敬轩见她发笑,眉眼弯弯的,忍不住奇怪问道:“阿娇,你笑什么?”
林娇仰脸望着他道:“敬轩叔,你心里是不是不喜欢我叫你叔啊?”
他确实是不喜欢。以前没动什么心思之前,倒没大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每次听到她这样叫自己叫得顺溜,眼前仿佛就多了道与她隔阂的透明墙壁。等到了现在,简直达到空前不喜。什么旖旎念头到了这敬轩叔三字面前,就必须会矮上一个头。只是说不出口而已。现在被她猜中,杨敬轩被她说中,微微咳嗽一声,闭口不语。
林娇见他虽不承认,只眼神却分明露出对这三字的深恶痛绝,极力忍住笑,想了下说:“敬轩叔,我其实很喜欢这么叫你呢,听着多亲。但你既然不喜欢,我就听你的改了。你喜欢我叫你什么?敬轩?杨敬轩?阿轩?哦对了,你不是还有个小名吗?”说完学了三叔公的语气,拖长声调叫了声“大河——”,仿得惟妙惟肖。
杨敬轩被她逗笑,身下还顶着的胀痛也跟着似缓了不少,忍不住伸手捏住她鼻头骂道:“以前就怎么看不出来你这么调皮。怪不得和大毛二毛一见面就打成一团!”
林娇拍开他捏住自己鼻子的手,翘嘴道:“我只在你面前调皮,别人想让我调皮我还不乐意呢。你喜欢我叫你什么,快说啊?”
杨敬轩被她前面这一句话听得如同吃了人参仙果般五体通泰,只觉她怎么样都是好的,现在连想起她贩盐的事也觉得不值一提,必定是受了旁人胁迫的。想了下,说:“随你怎么叫都行,除了那个。”
林娇自己私心里其实倒觉得蛮喜欢敬轩叔这个称呼,毕竟一直都这么叫,叫得多了,现在还叫,仿佛也可以满足自己深心里的某种小邪恶。见他实在不喜,也只好让着他了。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以后要是他惹自己不高兴,晚上同床压过来的时候就叫他叔,看他还会不会伸来禄山之爪。当然这都是自己的小念头,是万万不能让他知道的。面上只笑眯眯把那几个称呼都再叫一遍。他听她娇声地唤,无论唤哪个,都是在唤自己,极其悦耳。忽见她眼睛一亮停了下来,说:“敬轩叔,我又想起个好称呼。”
杨敬轩听到那刺耳三字又从她口中蹦出,她自己却兴高采烈浑然不觉,应真是叫习惯了脱口而出,拉下脸无奈道:“什么?”
“相公。喜欢吗?”
杨敬轩一窘,只心里很快便觉出一丝暖甘。
只要不叫他那如设壁垒的三个字,别的什么都行。何况还是这样一种让人如饮甘醴浮想联翩的称呼。压下心中满意,微微点头。
林娇见他眼神里明明到处都是乐意加满意,却要摆出这不在意的样子,灯火里照出的一张脸英挺无俦,怎么看就是个闷骚的主。偏偏自己却觉得越看越顺眼,忍不住又两手紧紧抱住他腰,把脸埋在他胸口娇声娇气连叫了好几声相公,听他应了,叹一口气:“唉,我这么喜欢你,可怎么办?”
杨敬轩刚才是如吃了人参果,现在听到这话,简直是堕入蓬莱云堆要飞仙了,只觉对她怎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