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牧民们虽然已经有了安居房,但放牧就要在一定范围内迁徙,有些人家还是保留着随着季节而迁徙的习俗,那曲草原深处,依旧有零星的蒙古包。
这一天下午,草原的远处,火烧云将天空染成厚重的色彩,泽依同的阿妈终于赶着羊群回来,远方出现的黑点,马背上的人肯定是她的阿妈顿珠。
“莫啦,莫啦你看,阿妈回来了!”泽依同的小脸带着高原的酡红,一个扎了满头小辫子的老太太先开毛毡子从蒙古包出来。
年纪大了视力不好,泽依同的nn眯着眼忘了好一会儿,直到骑马赶着羊群的女人近了,她才认出来那是泽依同的阿妈。
“顿珠,你今天回来晚了!”
女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从马背上翻下来,而是从女儿招招手。
“泽依同,你来帮我。”
泽依同跑过去,瞧见阿妈身后,还有一个人软绵无处着力,整个人都搭在阿妈背上,被甩马鞭勒着,不然早掉下去了。
牧民们主食都是nr,泽依同年纪虽小,力气可不小,就是她那看着颤微微的“莫啦”,都还有一把子力气呢!
等帮助阿妈将马背上的人放到地上,泽依同才发现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身上的皮肤比牛n还细腻,长发黑黑的,穿了一身白裙子,沾染了不少污迹。拨开头发,发现她双眼紧闭,眉头皱着,似乎在昏睡中还承认着巨大的痛苦。
“阿妈,她是谁啊?”泽依同发现女人身上除了衣服整齐,手腕上带着一颗不小的珍珠,什么都没有。
顿珠正忙着将羊圈好,没有太多心思回答泽依同,“在湖边捡回来的,不知道是不是被抢了,身上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这样骨架纤细皮肤白皙的女人,不像是藏民呢,顿珠摇了摇头,这女游客真是大胆,敢孤身一人深入那曲草原,希望除了钱财,没受什么伤害才好。
看见阿妈在忙碌,泽依同拍了一下巴掌,一只帮忙赶着牛羊的大狗窜了出来。
小姑娘在大狗的帮助下,终于将昏迷的女人拖回了蒙古包。
她的莫啦正在做晚饭,泽依同人小当家,将女人身上的污垢清理了一下。
啧,这是什么面料的裙子,样子好看,连泥也不沾。
她见女人衣服单凭,盖了一条毛毯在身上,跑出去帮阿妈干活了。
泽依同回蒙古包时,女人还没醒,而莫啦正在做“香寨”,一想到“香寨”的美味,泽依同就不住吞口水。只有她阿妈顿珠在家时,莫啦才会做好吃的,因为莫啦说阿妈是这个家的支柱,一定要确保她吃的饱吃的好。
香寨,就是把土豆煮的八成熟,再去皮,滤干,切成小块。这样的前期工作泽依同的莫啦已经做完了,她现在正在切葱段,油锅里的油已经在冒烟了,莫啦将葱段放下去稍微煎了一下,就捞出来放在石槽中捣烂,
然后就是糊状的咖喱粉,是用凉水调的,倒入油锅内,做成油咖喱,和葱段一样也是备用的。
羊r剁成块,同样用酥油炒了,用锅闷着。
莫啦将羊r闷在锅上,自己又去做酥油茶了。留下泽依同守在锅边,馋得要死。香寨做饭太复杂,泽依同已经有两三个月没吃了,十分想念这味道,所以舍不得离开锅边。
蒙古包内渐渐有闷熟的羊r味道,顿珠掀了毛毡进来,莫啦打好了酥油茶,递给了她一碗。喝着浓香的酥油茶,一天的疲惫去掉不少,顿珠将视线投放到救回来的女人身上,发现她脸色有不正常的潮红。
“她发烧了。”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湖边昏迷了多久,肯定是水汽寒了身体,这才发烧了。家里还有些红糖,顿珠吩咐泽依同去煮完生姜红糖水来。
泽依同跳了过去,女人的额头,果然滚烫的厉害。再舍不得离开那锅羊r,也只得离开去煮红糖水。
莫啦看羊r闷的差不多了,加入了土豆、油咖喱、盐巴、生姜、茴香、丁香、呼叫、藏蔻等零零总总的调料,拿了g小棍子搅拌,等熟了这道香寨就可以吃了。
蒙古包内三人都忙碌了起来,泽依同很快把红糖水给救回来的女人灌了下去。
因为救回来的女人烧了一夜,泽依同觉得晚饭的香寨吃起来没什么滋味。这个家似乎就三个女人,只有顿珠一个主要劳动力,因为明天还要放牧,泽依同的莫啦赶了顿珠去休息,留她和泽依同轮流照顾救回来的女人。
泽依同守了大半夜,半大的孩子睡眠好,没到天亮她就熬不住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被她莫啦推醒。
原来救回来的女人已经醒了,莫啦正在m她额头。
“我叫泽依同,阿妈说我的名字代表着橄榄,你呢?”泽依同也上过学,会说华夏汉话。
女人眉头深锁,“名字?……我不记得了。”
声音清冽动人,普通话也很标准,泽依同觉得女人说话很好听,可是自己的名字,怎么会忘记呢?
难道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
“阿娜尔,快,把加热的牛n端来!”泽依同冲着阿娜尔大叫,阿娜尔就是她家一个星期前救回来的女人,因为忘记了名字,也没有身份证,她又恳求泽依同家暂时收留,泽依同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阿娜尔,方便称呼。
阿娜尔是石榴的意思,她虽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但是泽依同发现她懂的好多东西,力气也大,人也勤快,所以泽依同的莫啦和阿妈都很喜欢她。
阿娜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