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妖女掳走,望大师见谅!”
不知为何,我觉得她说到花落雪时话里分明带着几分怒意。她此刻仍是低垂着头,好像是在恳求我的原谅。
我哪里会怪她,方才醒来时看到她脸色苍白,想必当日追出去时也受了伤吧。
“施主不必如此,贫僧...咳咳”我正要开口让她不必再行大礼,喉咙却不受控制,一番咳嗽。
“大师还是好生休息吧。司徒清在这守着大师。”她话里的语气坚决,想来是自责颇深了。
我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却还是没有开口让她离开。她心里因护我不力而自责,若郁结心头反而不好,能寻到一个好的方式消除了自责,这也算是解了心结。
我便由着她坐在我身旁,只是不愿她再在那梦里叫着那薄凡生。
便是我当初和她说的斯人已逝,不要执迷,可怜如此佳人,却是为情所困。
我的头还是隐隐有些昏沉,眼前渐渐迷蒙,我坐了一会便又睡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花落雪只是出来打个酱油的,
你们信吗~a~+
☆、何以念凡生
再醒来时,司徒清已不在了。
想来她已经得到了自责的内心宽慰,若她此刻还在我床边守着我,我也自是不忍心看她如此的。我也不知为何,在承一寺的那个夜晚后,我心中对司徒清便生了几分亲厚之意。
就像是面对着自己的亲人,在我心底,她就好像我的妹妹。故而我之前没有催她离去,而让她留下守我入眠也是有这个原因在,若不然,我一个和尚,让另一个女子守着我入睡成何体统呢?
只因在我心中,对着她,便像是对着自己的妹妹般。
毫无杂念。
此刻醒来,才将我休息的这间房看得清楚。仔细看,才发现这房中多是悬着一些字画,靠着窗檐的案几上还有一把古琴,想来这房间的主人应是极好风雅的,也不知为何,我本听着那怀柳山庄的名字便总会头疼欲裂,而今住在这怀柳山庄里,住在这间房里,我心中却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
像是离家的人,回到父母怀抱里的那种暖。
只是我是被师傅捡来收养的,哪里来的父母呢?此番情状,应是我想念师傅了吧。
我从榻上坐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想看看外面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却被那陡然泻入房中的阳光给迷了双眼。
也不知我睡了多久,两眼竟不习惯这样的光了。
想着,我便决定出了这间房。
跨出房门时,映入眼中是满院飘洒的木叶。极目望去,我所在的小院倒像是一处素雅的庭院,院中是一方池塘,那池水清澈,水声潺潺,也不知是连着何处江河,我竟隐隐能看到池水底。
池塘边还坐落着一座小亭,亭中有青石案和几根石凳。
亭子的东面便是唯一能够走出这院子的一条青石小路。
那些飘落的黄叶想来是从这院外的树中随风而至。
我正沉浸在眼前这静谧的院景,腿上却传来一阵轻巧的晃动感,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我脚边响起。
“爹爹,你醒啦!”
这稚嫩的嗓音显然是出自孩童之口,果不其然我低下头边见到一个粉嫩的女童正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手上还抓着我的裤腿不停摇晃。
胖乎乎的小脸,忽闪的眼帘更是为她增了几分天真无邪,脸上还带着一抹粉红。
等等,她方才喊得是爹爹?
我抬头望向四周,却并未见到任何男子的身影。
“小施主,你在叫贫僧?”
我低着头朝她微微一笑。
“嗯啊,你就是我爹爹,爹爹,爹爹。”她仍是摇着我的裤腿,嘴里还不停地唤着爹爹,甚至还意犹未尽地多叫了几声。
这孩子倒把我叫得一时愣住了,低垂着眼帘,我这才发现这孩子的脖间悬着一块玉佩,别人不识这玉佩,我却识得,那不正是湛心师兄交予我开光的第一块古玉吗?
细细看去,这孩子的眉眼还隐隐有几分像那与我仅有过一面之缘的花落雪。如此我倒不难猜出她的身份,只不知她为何抓着我的裤脚口口声声叫着我爹爹。
我自是不能端出往日在寺里对待那些晚辈的威严,她不过是一稚幼小童。如此,我便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那头上左右还各挽了一个发髻,倒让这孩子显得愈发可爱。
也不知为何,我竟觉得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小孩。
“小施主,贫僧是个和尚,和尚是不可能娶亲生子的,我怎会是你爹爹呢?”也不知这孩子能否听懂什么是娶亲生子,可她此刻紧紧抓着我,倒让我不知该如何和她解释了。
她仍是眨着那双如水的眼眸,脆生生的似银铃的声音又从我脚边传来。
“可庄里的姐姐们都说你是被我娘亲抱回庄里的...”
什么?我听得她此刻口中所言心底却炸响了一声。本来轻拍着她的头的手僵在了空中。
我是被花落雪抱回来的?我竟全然没有了记忆。阿弥陀佛,听这个女童所言,也不知被多少人看去了,罪过罪过。
还未及我消化此刻胸腔中的激荡,那清脆的声音又接着飘来,“夫子说了,只有夫妻才能抱在一起,我娘亲抱了你,你便是我的爹爹了。”
我一时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反驳她。男女搂搂抱抱的确已突破了传统礼防,她倒是说得有理有据。
只听她话中所言,她竟像是没有爹爹的。
我心中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