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不可理喻!”
姜灼华拉拉叶适衣袖,在他耳畔低语道:“算了,没用的。咱们说什么都是错,别搭理了。”
叶适转而看向她,双眸因上了肝火而泛红,面色满是心疼与憋屈,低语道:“可我不能看着他们这般诟病于你?华华,我知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明明那么那么好,可为什么旁人都看不到?前世,他们也是这般说你吗?你也是如现在这般,只能不理会吗?你无能为力,那姜灼风呢?他为何也不替你出气?明明做错事情的他们,为何却要让你承担他们犯错的后果?”
姜灼华仰头看着叶适,在他那双因怒极而通红的双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这一刻,姜灼华恍然发觉,他眸中的自己,竟是面含笑意,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动容。
不知从何时起,叶适竟然与她站在了一处,明白她身边发生的那些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自己嫁了四回,又被自己买成男宠的情况下,他本应该像别人一样对她抱有成见,可他没有,反而给了她真正的理解和懂得。
她尚记得前世魏少君的母亲,第一次见她后,曾对魏少君说:“长成这样的女子,还是不要的好,怕是会伤害你。”
这对姜灼华而言,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以貌取人,她前世,不敢穿明艳的衣裙,在院中种植兰草,尽量向世人展示自己蕙质兰心的一面,然而终究是无人知她。
哥哥疼她,没有错,但是哥哥到底心思粗些,如何能给她这些细微独到的关怀。
姜灼华看着叶适,忽然笑了,明媚如盛夏耀华堂里绽放的牡丹。
前世一直渴望能有个人懂她,但是却始终遇不到,这一世,渴望淡了,没想到叶适又给了她惊喜。
得,不算亏,总之是自己一直想要,因为得不到而放弃的东西。现在得到了,值了,无论往后如何,有眼前这一刻,都值了,真的!
叶适被姜灼华的笑给弄迷糊了,他怒意尚在,蹙眉心疼道:“你别笑好吗?你这个时候笑,我看着心里更难受。”
姜灼华伸手给他拉一下大氅的衣领:“跟女人唇枪舌战,你哪儿行啊?放心吧,我应付得了。”
说罢,转而对穆夫人道:“我无不无耻我不知道,但是谁和畜生睡一个枕谁心里有数。正所谓纸里包不住火,假的真不了,待你自己知道真相那一天,可别说没人告诉你穆连成妻儿离去的实情,有心的话,自己也去查一查。”
又对那黎夫人道:“你这人最是有趣,在我家又吃又喝又睡又玩,现在出门就翻脸不认人,我要是把那一桌宴席都给狗吃,今儿见着我还知道摇摇尾巴呢,可见人忘恩负义起来,当真是畜生不如。顺道,你还得谢我一桩事,若是我不出现,你也不知道自己丈夫有多花心龌龊是不是?我要是遇上这样的人,可得烧三柱高香好好感谢。”
说罢,姜灼华懒得再理,拉了叶适转身就走。
这俩人如何肯放过,在背后接着骂骂咧咧的讥讽。
而这些话,原原本本落进了和灵乐郡主一同过来的姚诗卉的耳中。
姚诗卉自是有家教在,见此情形,不由微微蹙眉,做起了和事佬,随口道:“不知姐妹们为何起了口角,但这是公主府,看在公主面子上,也得和和气气的。”
穆夫人行个礼道:“就是有人带了男宠来此,委实脏了公主府的地界儿。”
姚诗卉听闻男宠二字,便也知所言是谁,她自矜身份,没有多分一眼给姜灼华和叶适,只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管旁人的事做什么?姐妹们自去赏雪景吧。”
说着,姚诗卉拿着帕子的手,轻轻甩了一下,奈何手指力道虚浮,风一吹带跑了,落在了姜灼华脚下的裙摆上。
叶适低眉,拦住要俯身的姜灼华,将那帕子捡了起来,还给了前来取帕子的姚府婢女。
婢女将帕子拿过去,双手呈给姚诗卉,但见姚诗卉面上闪过一丝嫌恶,示意婢女将那帕子扔了。婢女将帕子随手一甩,扔在了雪地上,姚诗卉和灵乐郡主往不愿住小亭而去。
叶适见此情形,当即心头一荡,那帕子,姜灼华碰过,他也碰过,这姚三小姐,是在嫌谁?
叶适方才心头就已起了怒火,此时姚诗卉这个嫌恶的眼神,就好似一阵强劲的风,将他心底的火彻底掀起,宛如秋黄草原上的烈火,层层燎起,汹涌而来,火势再无可挡。
这个眼神,于叶适而言,当真,是比方才那些言语,更厉害的东西。
叶适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他又如何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接二连三被人这般羞辱,但见他眼睛盯着姚诗卉婢女扔在雪地里的帕子,一字一句的跟姜灼华沉声问道:“我前世夺位,用了多久?”
第70章
姜灼华愣愣地望着叶适, 他面上神色冷峻, 就好似铺陈于天地间的这一场风雪,全然覆盖在了他一人身上, 叫人看一眼都觉心底发寒。
姜灼华朝他更近一步,伸手按住他的小臂,边将他往人少的地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