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姜灼华笑道:“京畿三辅地官员之一,令尊身份不低。是啊,你丈夫被我害得家破人亡,他前妻卷走了她所有家产,什么都没给他剩下。所以,令尊是如何接受穆连成这个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的女婿的?”
穆夫人闻言不由一愣,和她一起的几位贵女也面露疑色,但听姜灼华接着道:“我若没记错,穆连成被我姜府打走距今五六个月,夫人的身孕瞧着四五个月的模样,这么短的时间,夫人和穆连成得相识、定亲、成亲外加怀孕,当真是惜时,手脚倒是麻利。”
穆夫人身边几位贵女闻言,不由微微侧目,一听便知其中诡秘。
穆夫人夹在尴尬之地不上不下,胀红了一张脸不知如何反驳,正在这时,但听不远处一名女子笑着道:“姜小姐何必避重就轻,不管穆夫人与穆大人如何相识,人家总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且未祸害旁人。姜小姐先是从中作梗,害得穆大人家破人亡,现如今又要挑唆人家新成的家吗?”
说话间,那妇人走到了穆夫人身边站定,姜灼华和叶适定眼一看,此女正是前些时日和丈夫黎越来姜府做客的黎夫人。
黎夫人上下打量一番姜灼华,见她今日又是这般明艳勾人的打扮,愈发觉得碍眼。
那晚在姜府,后来黎越支走了她,但她不放心,就没回屋,躲在暗处听着,没想到自家丈夫,竟解释自己白日生气的话,不是说给姜灼华听得。
分明就是怕她生气,怕她误会不和他亲近,就因为姜灼华,黎夫人事后与黎越大闹一顿,至今在姨母家住着,未回夫家,若无姜灼华,她和黎越也不至于这般僵持。
念及此,但听黎夫人接着道:“姜小姐,当日我和夫君做客府上,姜小姐如何勾引难道忘了?我与夫君一直恩爱,偏生遇着了你这老鼠屎,穆夫人赠你这三个字,当真万分贴切。”
说到这后半句话时,黎夫人眸色变厉,颇有咬牙切齿之感。
有了人帮衬,穆夫人复又有了底气,嘲笑道:“哟,看来姜小姐,倒是惯常拆散人家恩爱夫妻,这没皮脸的事儿原是做熟了的。”
这边不愉快,不远处的几堆贵女,早已闻声看来,之前来姜府见过姜灼华的苏妙菱的大姐章夫人,颇觉对姜灼华不大公平,正欲上前替姜灼华分辨两句,却被同行的女子拦下,低声道:
“姜小姐虽说助过你,但她名声早已无法挽救,京城里旁人怎么说她你又不是没听过,这么过去帮她,你若是被当成一伙儿的,日后旁人该怎么说你?你婆家又如何容得下你,女子名声何其要紧,得不偿失啊。”
章夫人闻言,欲言又止的看看姜灼华,轻叹一声,不忍再看,只好走远了些。
这时,亦有三两与穆夫人、黎夫人走得近贵女附和道:“可不嘛?之前满京城里还有个《驭夫计》,这等本事,也不知是经历过多少男人,才能学的来?”
复又有人道:“相由心生嘛,长得就如妲己转世,如何指望她不干狐狸精做的事?就算是她自己想做个好女子,可男人自也会前赴后继的奔上去,时间长了,她还能独善其身吗?”
穆夫人和黎夫人颇为得意,穆夫人挑着小巴,颇为趾高气扬的看着姜灼华:“姜小姐,我若是你,被人这般说,早就一条白绫吊死了,没想到您还能站得如此稳当,这到底是男宠身子好依靠,让您腰背不算呢?还是您脸皮委实厚,饶是如何说您都无所谓。”
姜灼华轻轻拨拉一下耳朵上长长的流苏耳坠,神情麻木,毫无反应,前后两世,她都是有口难辩,爱说说呗,懒得解释。
姜灼华早就习惯了,但是叶适,初次听闻这些闲言碎语,又如何能够忍受,分明面对的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为何却感觉无形中刺向心间的,却是比刀枪更锐利的武器。
他上前一步,挡在姜灼华面前,在衣袖下攥紧被气得发麻的手,沉声解释道:“穆连成隐瞒已有妻儿的事实,意图攀附姜家小姐,被姜小姐发现老家早已成亲,便将此事告知原配,原配愤而离去,这与姜小姐何干?”
他又看先黎夫人,眸中厉色愈甚:“当日分明是你丈夫对姜小姐心怀鬼胎,姜小姐并未有一丝一毫出格之举。何至于让姜小姐承担你丈夫犯下的过错?”
叶适自以为说明了道理,她们怕是能够收敛,谁知,那穆夫人反唇相讥道:“哟,男宠吧。何必这么急着替你主子分辨,怕她羞愤而死没人养你了吗?来龙去脉我丈夫亲口说与我听,我是信你,还是信我丈夫?姜小姐够无耻,分明是害我丈夫家破人亡,却能是非颠倒成他隐瞒事实。”
打死她也不信,自己嫁的会是这种人。
而那黎夫人,和丈夫吵架这么些时日,他到现在都没人派人回来接自己,一肚子火都撒在了姜灼华身上,但听她压着怒气对叶适恶狠狠道:“要是她不出现,我丈夫会找借口支走我安慰她吗?若是作为闺阁小姐知点儿礼,躲在后宅别抛头露面,我丈夫能看到她吗?”
叶适被这惊人的想法气得完全不知如何堵回去,眸中厉色愈甚,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