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们带着财物被水冲得稀烂好多了。”
我心里凄凉,不觉长叹一声:“这样的时局,像你们这样没有自保能力的人,要是财宝太多,反而有性命之忧,你们好自为之。”
立定脚步,仔细一想又道:“这样捞钱,毕竟阴损,要是捞上没死的,你们如果不救,也别弄死了,算给自己积点阴德吧。!”
慧生和小小应该游得应该没有我快,可我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会儿,也没见他们,他们很有可能在前面上岸了。
我通身血水,穿着女装,说不出的别扭,更招人注目,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要求这些人给我一套衣服,想了想,恶从胆边生,走出树林又悄悄转回来,瞅了个空把一个正在挖坑埋死人的汉子一拳打晕,剥了他的衣服换上,再沿着河岸向上走。
这一走才发现原来此地离内宫足有三四里地,离我们先前设想的会合地相差甚远。却不知道慧生和小小现在到底在哪里。慧生进宫前是游走江湖的女艺,一身武艺,只要出了宫就是龙回大海。可小小身为皇子,金尊玉贵,从未经过半点风雨,如果身边没人照应,只怕他一日也活不下去。
这样一想,心里真是焦躁万分。好在出宫前吃饱喝足了,虽然因为身上的伤有些疲劳,体力却还有,脚下走得飞快。
走了五六分钟,突然前面传来斗殴声,七八个壮汉正围攻着什么人,我定睛一瞧,那被围攻的正是小小。
他年小力弱,学武也只是学了个花架子,哪能与这些一看就是地痞无赖的壮汉相争?身上早有了七八道血口,只是众人畏惧他手上的匕首锋利,不敢进逼,只用兵器远攻,若不是我来得及时,再过一时半会,他小命就没了。
我夺了一柄单刀,冲入战圈,虽然见多了血腥,可我毕竟没有杀过人,只想把那群无赖打倒,不料小小跟在我身后,我每打倒一人,他就上前补一匕首,登时杀了三个人。
我又惊又怒,喝道:“小小,你住手!”
小小又杀了两人,势如疯虎,扑上前去把剩下两个早已吓呆了的无赖剌死。也不知他刚刚出宫,就与这几人结了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杀了他们还不解恨,拿着匕首将几具尸首的下体剁得稀烂。
我见他双目充血,举止大有疯狂之意,心中大骇,夺下他的匕首把他抱住:“小小,你醒醒,他们都已经死了!小小,你到底怎么了?”
小小在我怀里拳打脚踢,正中我身上的伤口,我痛得疵牙咧嘴,摔了个四脚朝天。小小的眼神,明明是悲痛已极,却无泪可流,好一会儿才说:“他们……他们……”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见前面草地里有两具光裸的女尸,尸身上满是凌辱过的痕迹。我的目光不敢落在尸身上,赶紧上移,两具女尸容貌清丽,相貌有八九分相像,这是--我惊叫:“悦音公主,悦声公主--”
小小跪在她们面前,声音嘶哑,仿佛鬼哭:“我远远的看见她们的挣扎,那时候她们还没死--没死!”
两位贵极一时的公主,竟如此惨死!难怪小小会发狂,那是他血源相同的姐妹啊!只是眼下强敌环伺,却又哪里空暇痛哭?
我默不作声,飞快的挖了浅坑,把她们放进去,小小不敢置信的大叫:“这算什么?”
这样的浅坑,只怕我们前脚走,后脚就会被野狗刨开。可就算稍后会葬身兽腹,也远胜遗体曝露,为人所侮。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小小突然发狂,抱住尸首不放。我正待开口相劝,眼前一花,有人掠来,在他脑后一点,小小立时晕倒。我一惊,一喜:“慧生,幸亏你来得及时。”
慧生一身清爽,挽着个小小的包袱,与我和小小这一身的狼狈大不相同,她横眉瞪我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你还由着他这样胡闹,快走!”
我匆匆把土掩上,回想这对双胞胎姐妹,曾在皇帝寿宴上一曲高歌唱尽大顺fēng_liú,艳惊四座,显贵一时。今日国破,竟然受辱于无赖,死无葬身之地,思之神伤。
慧生快手快脚的从她的包袱里拿出一套女装给小小换上,一面说:“阿随,情况有些不对,我刚才所经之处,十室九空,绝无人烟,莫非西元打算屠城?”
我想了想,不得要领:“京师有百万之众,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会妄图屠城的,而且我看昆嘉凛在北极殿中的一番做作,这人的用意应该不仅是入中昆劫掠一番就退回西元,而是想入主中昆。这样的话他必会为了自己将来的利益而尽力少伤人命。想是百姓知道此地靠近内宫,太不安全,逃走避祸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药铺买药。”
慧生怅然一叹:“我本来带了两瓶药的,可惜一跳河全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