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之后,春暖花开。
傅文茹站在落地玻璃窗前,陈至汉站在她的身边。
自从慕容云峥出事之后,傅文茹憔悴不堪,之前她联系了慕容政,想要告知他云峥的事情,却从另一个女人口里得知他前段时间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对过去的事,包括她,云峥以及若澜,早已经忘记了。
此刻,失子之痛早已经盖过失去丈夫的疼痛,一时间,她痛苦不已,她的头发,一夜间白了许多,慕容集团的压力让她根本没有心情去护理,她的模样,整整老了近十岁。
慕容若澜正坐在慕容家花园里的篮球场边,微微低着头,呵呵呵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一个人,困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没有走出来。
“唉——”傅文茹叹了一口气,“看她的样子,丝毫没有好转。”
陈至汉万万没有想到,慕容云峥的死,竟然让慕容若澜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会再联系精神科方面的权威专家替若澜诊治。”
傅文茹摇摇头叹着气:“这个傻孩子,她把自己困起来了。”是的,丧子之痛让她难以承受,不过,她比慕容若澜理智,比慕容若澜坚强,“除了她自己外,任何人都没办法帮他。”说着又轻叹道:“原以为他们相爱,却不想,若澜爱他竟如此之深。”慕容若澜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她却视若亲生。
“董事长!”陈至汉眉微皱,是的,他也不曾想过,慕容若澜对慕容云峥的感情如此深。
“至汉,这段时间多亏你,公司才能正常运转,否则——”傅文茹觉得头很沉很沉:“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这是我应该做的。”陈至汉低低敛眉。
“至汉……”傅文茹转身,打量着高她一头的陈至汉,他是她看着长大的,犹豫之后说着:“你能答应我,好好照顾若澜吗?”是的,已经失去了儿子,看着慕容若澜现在的模样,她心疼:“虽然,虽然她现在神智不清,将来,或许仍旧会是这个样子。”
“会的。”陈至汉一喜,仿佛誓言一般:“董事长,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若澜,我对她……”
“我知道,你一向都把若澜当妹妹一样。”傅文茹淡淡的转开陈至汉的话题,“以后慕容集团,你也得多费心了。”
陈至汉已到喉咙的话被生生的吞了回去,不过,他并不灰心,因为,慕容云峥是真的没有了,那么,将来,她,还有整个慕容集团,都是他志在必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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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傅文茹对穿着白大褂的温子萱说着。
温子萱的脸色有些苍白,“若澜的身体一切正常。”
“妇科检查呢?”傅文茹低声问着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她有没有怀孕?”
温子萱摇摇头,美丽的双眸透着淡淡的愁:“她的子宫里,没有胚胎。”是的,当时她想尽一切办法想拆散慕容云峥与慕容若澜,却没想到,慕容云峥竟然意外离世,她痛苦,因为她所有的一切心机都白费了。早知道,她也不用费尽精力做这些。
傅文茹失望的坐在椅子上,眉间那一抹皱纹更深了些,慕容云峥突然离世,给她的打击很大,不过,她硬是挺过来了,她原本还隐隐奢望,如果慕容若澜有了身孕,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至少,慕容家后继有人了,但是,温子萱的回答,却将她的希望打碎了。
“夫人。”温子萱有些悲:“您节哀。”
傅文茹无声的叹息着。
温子萱忆着刚才见着的慕容若澜,她早已不复之前的青春俏丽了,整个人变得萎靡不振,甚至,精神不佳,而且,说的话答非所问,常常自顾自的笑着。失去云峥,若澜简直变了一个人,爱情的影响力竟然有这么大?
慕容云峥的事情,虽然只是一个意外,可是,温子萱心中却充满着愧疚,她只是听说慕容云峥是在桥上出事的,可是,出事的时间距她跟慕容云峥通话只有半个小时,她怕极了,怕慕容云峥是因为她所说的话而精神不集中,所以才出事的。后悔跟痛苦让她备受折磨,连日来,睡眠都不好:“看若澜的样子,精神没有一点好转。”
傅文茹点点头,用手抚着额角:“那孩子,一股傻劲。”然后却苦笑着:“云峥走了,她的心里不好受啊,可是,我的心里又何偿好受过?”
温子萱的手微微发颤,她害怕,害怕傅文茹调查到她曾与慕容云峥通话的事,不过,害怕归害怕,但是,那份她所谓给慕容云峥看的报告书,却已经被她用碎纸机销毁了,既然物证不在了,她大可以否认:“若澜太痴情了,真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我已经预约了最好的精神科的教授替她诊治,希望她早点走出阴影。”傅文茹想,是啊,她还有慕容若澜在身边,儿子虽走了,不过,女儿还在。
温子萱的视线转向别处,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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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峥……云峥……,”慕容若澜从花园里摘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兴冲冲的跑进客厅,边跑边喊着:“快看看,我摘了什么。”
她找寻着客厅的每个角落,可是,哪儿有慕容云峥的影子,她低笑着:“肯定又藏在楼上了。”于是咚咚的跑上楼梯,在铺着地毯的走廊上穿梭着,她推开他们的新房,里面空无一人,“云峥,”接着,她又推开她曾经的卧室:“云峥——”仍旧没有,然后,她又推开书房门,可是仍旧空无一人。
“小姐——”何嫂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