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落一个自取其辱的下场。

这天,百无聊赖的我,在房内绣了一会儿花,却发现所有的针脚都歪歪扭扭,全无章法。我清楚自己这些天由于周叔对我的若即若离,致使我一直心绪不宁,我却没有任何能让他快乐起来的办法。

于是,我便放下了手中的绣绷,一个人踽踽独行,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后园。

天气yy阳阳,就像我此时的心情一样飘忽不定。

我沿着石级,缓步登上了嶙峋的假山,来到了位于假山之巅一座四角飞翘的水云亭。登亭上,顿时凉风习习,飘飘欲仙。朝下望去,一池碧水,像一块镶嵌在后园美景之中的翠玉一般晶莹碧透。池边那一隅田田粉粉的荷莲,虽已露出残破的翠叶,却还兀自婷婷地伫立着,给这盎然的秋意平添了一份动人的美感。池中央有一座巨大的太湖石拔水而出,玲珑万千。

置身于如此美轮美奂的江南园林之中,我的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所有的忧愁暂时搁在了脑后。我想,周家的祖辈们花了怎样的心血才建成了这座花园呢?真的得感谢周叔,让我领略了常人无法企及的人间美景。

忽然,天空飘起了丝丝细雨,凉凉的秋雨打在我略施淡妆的脸上,沁人肺腑,甚为惬意。

沐浴着滋润的小雨,我缓步走下了假山叠嶂的水云亭,往左经过一座平卧水面的三曲桥,却发现了在水涯山坞边,有一所花树掩映下的琴房。

好奇的我,推开了纹饰着各种戏文图案的雕花落地窗,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纷呈的乐器世界。

钢琴、古筝、琵琶和翠笛等中西式乐器分不同的区域陈列在房间里,使得这所琴房犹如杂家荟萃,熠熠生辉,体现着主人附庸风雅的豪情。这些乐器显然已经久未被人拨弄,显得有点孤单,但却被仆人们收拾得一尘不染。

我轻轻地提裙跨进琴房,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一把乌红锃亮的红木琵琶上。

我把它轻轻地从桌上拿了下来,这是我最熟悉的乐器。

自小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下,我对琵琶的轮指、弹挑、推拉等技法至今耳熟能详。

此时的我,忽然间来了兴致,急切地想释放一下这些天来涌动在心里的委屈与不快。

于是,面对着近处东墙下几丛翠翠动人的幽篁,聆听着秋风细雨簇拥下竹叶敲窗的“沙沙”声响,我怡然自得地焚起了烛香,在午后一片安然的宁静中,c起了沉甸甸的琵琶,校正了一下弦音,弹起了那首母亲生前最为喜爱的、饱蘸着激情与喜悦的“龙凤呈祥”。

渐渐地,如痴如狂的音符一个又一个地从我的纤纤玉指下滑落而出,就像我体内的血y一般奔流不止。我仿佛忘记了一切,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孩提时代,重新变回了那个总绕膝在母亲身边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琴声穿过周家花园烟雨迷蒙的上空,声声不息地缭绕在周家大院里。

当最后一个音符随着我右手轮指戛然而止时,我内心的激动却仍未平息,清脆的挑弦声仍旧余音袅袅地回旋于四壁之间,挥之不去。

突然,我眼睛的余光里瞥见了一个人影站在了门外,像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一动不动。我条件反s地“啊”地惊叫了一声,手中的琵琶被我突然的失力掉在了青砖地上,发出了一声如泣如诉的哀叹!

我惶然地低头一看,两g丝质弦已被突然的失重而震断,正抖抖索索地望着它同样惊魂未定的主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

“是谁,谁在那里?”我的声音胆怯而又颤抖。

那个影子却仍然无声无息,好像一个鬼魅一般岿然不动。

我浑身顿时起了一层缜密的小疙瘩。

踯躅地跨过了躺在地上的琵琶,蹑手蹑脚地移至窗门前,扶住窗框,我慢慢地探出半个身子往外一瞧,却不由得重重缓了一口气。

“荣妈!您怎么啦?也不回个声,真把我吓死了!”

荣妈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倒好像是被吓坏了。

“太太,原来是您呀!可真把老婆子吓着了,我还以为是二太太的幽灵在弹琴呢!”荣妈一边拍着自己的x口,一边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荣妈的话让我吃惊不小。

“怎么?二太太也会弹这首‘龙凤呈祥’吗?”

“哎哟,可不是嘛!周家人谁不知道,二太太虽然在周家时间不长,却整天都要到这里来弹琵琶,每次都弹这首曲子,耳朵里都快生茧子啦!”

原来如此!

难怪周叔对我情有独钟,看来我的许多方面的确与死去的二太太极为相似!

但是,我的脑海里搜集的所有关于二太太的信息,却怎么也无法与一个青楼女子联系在一起。

也许眼前的荣妈可以为我解开这个谜。

于是,我缠着荣妈,从老人家口里得到了一个关于二太太的完整形象。

果不其然,正像周汝佳说的那样,周玉成的二太太在未嫁入周家之前,的确是同里镇上落玉阁里的当红名妓“玉牡丹”。

只是,“玉牡丹”出身寒门,长得如花似玉,父母相继过世,无依无靠之际,被落玉阁老鸨看中,悉心培养成一名诗文并茂、琴棋书画无一不j的青楼艺妓。

“玉牡丹”心高志远,虽人在娼门,却从来只卖艺不卖身。她的姿色与绝佳技艺惊动了四野的liè_yàn豪绅,一时间,落玉阁门庭若雀,这让老鸨喜得合不拢嘴。不过,老鸨深知她的孤傲,暗地里一直盘算着为她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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