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泽的车刚走,余瑾被人拉了一把转过身,朱学禹与离他不超三寸的距离冷峻地瞪着他。「你非得搞砸所有的事才甘心吗?今晚的主角原本是亚璇,却被你跟你的大明星女友狠狠夺去光采,还要忍受老公跟别的女人接吻上报纸的难堪。」
「你想骂什麽,星期一上班随便让你骂个够,现在我得走了。」余瑾拨开朱学禹的手,飞奔离开,驾着他的车往回家的方向。
他开得快了点,所以比小志工先回到家里,苦等许久却等不到人,着急地打电话,竟是中泽接的,他简直气得快冒烟。
「你为什麽接亚的电话,她人呢?」
中泽口气焦急,话说得比平常还不清楚。「我们在你家大楼门口,她人很不舒服,你最好快点来看看。」
余瑾听懂一些,听见亚璇人不舒服几个字,他开始用跑的。他按着电梯按钮,却心急地等不下去,便从楼梯间一路飞奔出门口,看见中泽的车,余瑾开了右车门,就看见周亚璇抱着肚子呻吟,他气愤地指着中泽。「你对她做了什麽?」
「我没做什麽啊,十分钟前她突然说肚子痛,我本想直接载她去医院,可是亚璇却说休息一下就好,没想到现在更严重了。」
「亚,你还好吧?」余瑾轻轻摇着她的身子。
「不好!」亚璇的脸上都是汗珠,有气无力地问他。「你叫我『亚』?」
他没有去思考亚璇为何这样问,他吼着。「快叫救护车。」
拖着一跛一跛的脚追出来的香姨说惊慌地问着发生什麽事?周亚璇咬紧着牙向香姨说着对不起,香姨掩着嘴惊恐地问:「宝宝没事吧?」
宝宝?虽然不能断定香姨说的是什麽,但看着小志工环抱着肚子的模样,余瑾的心凉了半截。
救护车赶来,忙着将病患送上车子里,香姨说要陪在周亚璇的身边,救护车仅可以让一名家属陪同,余瑾让香姨上了救护车,自己要开车到医院,当他握住方向盘时,才发现自己双手竟在发抖。他在父母过世後还不曾祈祷过,但现在他拚命祈祷着。
赶到医院急诊室时,发现香姨跟中泽在病床帘子外,他也只能静默地等着。
邱玉青在香姨的通知下赶到,追问着周亚璇的状况,香姨说医生还在诊断,邱玉青一看见余瑾马上指着他斥道。「我明明警告过你的,你想搞出一屍两命才过瘾吗?」
香姨闻言又抽泣了起来,余瑾却一反常态的让她骂,没有回嘴。
医生走出帘外向家属解说病人有小产迹象,目前已经打了安胎针在休息当中,过下来几天则要先住院观察,现在正送往妇产科的病房。
「亚,她怀孕了是吗?」余瑾有些呆滞地说道。
「是啊,15周了。」都到这种地步,邱玉青就开门见山说了。
15周?是他恢复记忆前就怀上的。「香姨也知道?」
香姨点点头。「大概一星期前,我觉得少太有点不对劲,她才告诉我的。」
医生又对他们说,由於病人现在还很虚弱,所以病房只能让家属一人进去。香姨跟邱玉青都争着要去看周亚璇。
余瑾挺着胸膛,「就说了只能让家属进去,你们谁比我有资格。」这时他行使身为丈夫的权利,似乎让在场的人都很不满,但也没有人可以驳斥他的话。
他进入病房後,周亚璇抬眼看他一下又转过头,看来还在生气。
「为什麽不告诉我怀孕的事?」
提起怀孕,她变得紧张起来,用手护住肚子。
「你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为什麽你不告诉我,你我都签了继续维持婚姻一年的协议,等你的肚子大起来,我早晚都会知道的,不是吗?」他语气轻柔地说。
「我很清楚你不要这个小孩!」
「我不要?」
「香姨说过以前的你,是个不婚主义也不喜欢孩子的人,我不能冒那个险,万一你叫我拿掉……」她没办法再讲下去。
余瑾回想自己似乎曾经这麽说过,但是他现在的心情……他现在的心情却……好像不是那麽回事。
「那你想要小孩?」
「当然!而且……」周亚璇想起了一些事,神情变得好柔和。「你失去记忆的期间说过你想要小孩,想要我们的小孩!」
余瑾发现自己油然而生的醋意,他在干嘛?他竟吃起自己的醋了!「谁说我不想要小孩?我当然想要小孩!」
周亚璇疑惑地看向他。
他继续说道:「余璿到现在都没有小孩,若我比他先有孩子,那就代表我赢过他了。」他奇怪的论调让周亚璇仍然不解其意,於是他说得更明白一点。「我要你生下这个孩子,而我会同意把我们的协议延长成三年,我还会再给你一大笔钱……」他的话随着周亚璇逐渐下沉的眼皮慢慢停止。「你先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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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亚璇住院住了一星期,这些日子虽然都是香姨陪着她的时间居多,但余瑾只要一下班就会赶到医院。他没有多说什麽,只在病床边看着报纸、杂志消磨时间。大家都好奇他的举动,但他都摇头不答。
到了出院那天,范叔开车来接她。他推着坐着轮椅的她来到车边,小心翼翼地扶她进後座,香姨正准备跟着进去坐时却被余瑾给拉住。「怎麽啦,小少?」
余瑾半推半送地请香姨坐前座,然後自己上了後座。大家早以习惯他这阵子神秘的举动,所以也没说什麽,直到回到家里的停车场後,大家慢慢地了解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