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词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
但夏轻禾只要一瞧见顾森奈,心里就有种莫名的危机感,所以越接近会议结束,她越发觉得轻松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历经两个小时的谈判终于结束,三个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两位法国人笑得挺开心,顾森奈与他们一同走出了会议室,看来这场谈判进行得很顺利。
李蔓关了话筒趴在桌子上感叹一声:“终于完了!”
宋磊也是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刚开始的时候差点出岔子,幸好反应及时,要不然我们可就惨了。”
“这要人命的同声传译!”夏轻禾也忍不住念叨,以前她很佩服做同声传译的翻译者,现在亲身经历一遍,果然没那么容易,这还只是几个人的小型会议,要是遇上大型的,她肯定反应不过来,更别说翻译了。
夏轻禾把耳麦摘下来,包里的手机在震动,她拿出来一看,是不认识的号码,她顿了顿,才接下电话。
她还没来得及说“喂”,听筒那边便传来了容西臣的声音,仿似极力压抑着欢喜,“轻禾,我回来了,你在哪里?”
夏轻禾第一反应就是容西臣,她和容西臣从小一起长大,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在同一所学校里,只不过高考一结束,西臣就因为告白失败又恰巧被她和于山樱撞见,内心遭到打击便去当了兵,一去就是两年。
这两年里,虽然她完全没有容西臣的消息,但他俩可是从小到大的革命友谊,即使隔个万把年,灰飞烟灭她都能清楚的记得对方的脸,更何况是声音。
而且夏轻禾一早就打算好,等他回来得先劈头盖脸骂一顿,再召集她的小伙伴拿个破布口袋劫色,然后以暴力解决这两年来压抑在心头的怨气。
正准备组织语言骂人,夏轻禾转念一想,他毕竟是去当兵,要是他气急败坏冲过来把她打残了怎么办?
回想之前高一的时候,容西臣带她去练跆拳道,无奈她天赋不行,四肢不协调,没少受容西臣折磨,才训练了两天她就受不了了,容西臣特别鄙视她:“你没有色,很容易被劫财,到时候钱没了还被打怎么办?”
夏轻禾尤其厚脸地拍拍他的肩膀说:“有你保护我不就行了,好好练,姐看好你哟~”
电话里安静了好一会,容西臣慌张地说:“轻禾你是不是被劫色了?等着我,马上就来救你!”
应景,果真是应景,刚回忆一番高中时代,就将过去重温了一遍,谁会知道表面上看着风度翩翩的容西臣,居然是个毒舌,白瞎了当年追他的一帮小迷妹。
夏轻禾咳了声,一本正经的说:“我不劫别人就不错了。”
那边传来笑声:“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算了,我怕被毁尸灭迹,说位置,我直接去就行了,这边有点堵车。”
“桃花坞。”
“桃花坞啊,”夏轻禾捂着瘪瘪的肚子,中午到现在都饿着,她得先去吃点东西才行,她便婉拒道:“成,你们先好好玩,我一会就来。”
夏轻禾挂断电话,跟李蔓他们告别后就匆忙地离开了会议室。
顾森奈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嘴角微翘,耳麦那边没了声音,他将耳麦取下,脑海里不停地重复着那个声音,纯粹又明亮,宛若山涧的清泉,凉凉地掉落在心底。
这个声音几乎与八年前的一模一样。
时隔数年,刚才再次听见这个声音,他也不免心中一动。
会是她么?
这时,助理拿着一本淡蓝色的书走了进来,放在他面前说:“顾总,那个人已经走了,只留下这本书,应该是不小心落下的。”
顾森奈淡淡地扫过书面一眼,书有些皱,是法语词汇。想到刚才她说的那些话,她是忘记,不是不小心。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漂亮的手指一滑,电话接通。
那边的人一开口就是:“顾大老板,今晚有时间吗?兄弟几个在桃花坞定了酒局,怎么样要不要来?”
桃花坞,他在心里念了一遍,随后说:“几点。”
“七点,”只是过了几秒钟,那人变得尤其惊诧,用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口气说:“哎等等!你、你顾大老板居然出山了!以前怎么请你你都不来,这次竟这么好说话,森奈啊森奈,你……”
指腹一点,通话结束。
“晚上的安排都推掉,去忙吧。”
助理先是愣了愣,他跟了顾森奈这么久,在他眼里,顾森奈不会轻易推掉任何工作安排,疑惑归疑惑,作为一个小小的助理坚决不能问太多,否则就会被炒掉,他很快便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顾森奈盯着书面看了一会,伸手翻开书的第一页,规规整整的“夏轻禾”三个字落入眼中,名字上方打了一个细长的箭头,终点写着法国,中间粗略描绘了一架飞机,飞机上有一张笑脸。
她没有画画功底。
顾森奈看到歪歪扭扭的简笔飞机,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纸下面好像放着什么东西,他又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