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紫红的长袍在熊熊大火的映衬下闪烁着润泽的流光。
“哎呀,这梅丫头真禁不起玩笑,咋被我轻轻一掌就给拍跑了?还要我们兴师动众的去找。”人未到,戏谑的笑声先传了过来。
龙卓然心念一动,不受控制地脱口道,“火是不是你放的?”
“怎么,你怀疑我?”辛禺吊儿郎当,“我要杀她还用放火这么麻烦吗?”
“看来,你真是被梅家小丫头弄的脑子糊涂了!”辛禺惋惜地看他一眼。“我真想知道,被月老抓走的四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卓然你的立场越来越不稳!”
其实,话一出口,龙卓然就知道自己错了,辛禺要杀她易如反掌,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且不说皇上交代的事情,如今唯一的线索就在梅卿卿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颓然地靠在梅树上,一手抚下额头,遥遥望着火光,也不想解释什么,只说,“可吩咐下去搜了?”
“自然,一旦有消息我们就过去。”辛禺说,一手掩口打个哈欠,也随意地靠在一株梅树上。
火光里,有些烦躁的两个男人,半瞌着眼,满腹心思。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而搜寻的动作一点进展都没,五更,城门已开,龙卓然有点按捺不住,他刚走出门,就见小三快速奔进来报,有辆出城的马车在士兵盘查时,马匹忽然发狂冲了出去,守兵去追时,后方几辆待查的马车上马匹都受了惊,开始横冲直撞,城门那里一片混乱。
“怎么不关城门?”龙卓然沉声问道。
“这些时日,采买年货、回乡反亲、以及进城出城的商贩很多,由于马匹发狂撞翻了好几车东西,从门内扯到门外,主人家正哭天喊地的再指挥人收拾,的地道。
这边还未说完,那边又有人报,已经发现三夫人的身影,她抢了一匹惊马,出城门往南走了,因为当时城门口太混乱,等众人发现时,已跑很远,只有几个轻功好的兄弟勉强远远跟着。
闻言,龙卓然的心放了下来,他点点头,转神跃上白马,想了又想,对小三道,“辛大人在书房休息,你去告诉他一下。”
那时,只是随口说说,可龙卓然未料道,却是这句话将他自己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五更天,四周还很黑,疾驰了一个时辰,天际才微微泛起鱼肚白。
龙卓然又接到来报,有手下用拌马缰掠倒那匹惊马,但三夫人却趁机逃入千针石林。
千针石林?他的心微微一凛,石林后面是断崖绝路,她不会慌忙之中,看不清道路,掉落悬崖吧!想到这,冷汗莫名的从额际渗出。
驾——
他快马一鞭,心急如焚。
冬日的清晨,雾很大,隔着三丈远的距离,少女的眉目很模糊,可是影子却异常熟悉,再加上心里蓦地升腾的异样感,让他确信前方就是她。
龙卓然这才安下心,暗想来的还算及时。
长笑就站在断崖那里,虚张声势地说,“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说这话的时候,不用做戏,她也知道自己心里有多恐慌、无助和害怕。
虽说安全措施都已准备妥当,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万一弄不好,假死变成真去阎王爷那儿报道就冤枉了。
她这般情绪自是真实地传达给了龙卓然。
还好,她没有寻死的念头!
龙卓然舒口气,用袖子拭额,将那驾马累出来的满头大汗抹擦干净,镇定一下,才轻轻道,“卿卿,过来,那边危险!快过年了,不要闹小孩子脾气,回家吧!”
“回家?我家在哪里?”长笑低低的笑。“都是你们这群不要脸的小人,害的我家破人亡。”
四周围了很多人,龙卓然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他握紧拳头,努力摆出和蔼微笑的神情。“都过去了,卿卿别闹,跟我回去,你会重新有个温暖的家。”
“温暖?你在说笑吧!”长笑嘲讽的弯起唇角。“我没有做错什么,你看着辛酥欺侮我,不仅不主持公正,反而将我打飞,这便是我温暖的家吗?”
呵呵……她浅浅地笑,像是叙述别人的事情。
“龙卓然,你说过往后会为我做主,你还说过答应了梅老将军会好好待我,那么这些……便是你的行动吗?”
不是我——
那一掌不是我打的——
龙卓然张张口,却又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心底生出一种苍凉的悲伤,似是哀恸到极点成了不动声色的痛。
“卿卿——”他后退一步,抚着心口,温和地安抚,“是我不对,由于你以前风评不好,一有事我总先入为主的认为都是你错,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努力想通过情绪来传达善意和承诺,长笑自是感觉到。
如果不是知道同心结的厉害,她几乎要笑了,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