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烬。”
雪吟一瞬间僵硬:“你是纯元宫的人?!”
“嗯。八个月前,千烬在洛阳杀我二师叔。我奉师命寻她以半年有余,如今终于有了些头绪。”
“原来如此啊。”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轻笑起来,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似乎包含了无数的情绪,说不清是感慨还是嘲讽。
“雪吟,你可是识得千烬?”叶风兮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不知道。”无所谓的、漠然的又有某种戏谑的神情。
叶风兮有些不知所措。她一向都看不懂这个神秘,冷淡的女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复行几里,二人在寨子前停下。叶风兮冲着寨子里抱拳朗声道:“在下叶风兮,受莫清河将军所托来此,请寨主出来一见。”
寨墙上竹楼里张弓搭箭的苗疆汉子戒备的打量这两个身穿汉人衣服的女子:“可有凭证。”
叶风兮亮出腰牌:“有莫将军腰牌在此。”
“扔上来。”那人喊。
叶风兮信手一抛,被那人稳稳接住,他借着火光仔细察看了一番说了句:“稍等。”吩咐好余下的几个兄弟严加戒备便匆匆下了竹楼。
不多时,寨门打开,出来几位苗家汉子将腰牌还给叶风兮道:“寨主有请。”
叶风兮和雪吟被那几人引领着往寨子深处走去,一路上遇到的苗人对她们指指点点,面露狐疑,目光戒备地打量他们。不远处的吊脚楼门打开一线,露出一个怯生生的小脑袋,身着苗服的孩子透过门缝小心地看着二人,雪吟望过去,那女孩一慌,碰地一声关上门。
叶风兮尴尬地收回目光,低语:“都说蛮夷之地民风淳朴热情好客,怎么这里的苗人对我们都很排斥?”
“寨子偏远,排外也是情理之中。”
二人被引入一座竹屋中,头发灰白的老者坐在主位上,见二人进门,客气地行了一礼:“二位远道而来,老朽便是这凉夷寨的寨主田翁,身子不便未能远迎,怠慢了两位,恕罪恕罪。”
叶风兮客气地回礼:“田寨主客气了,在下叶风兮,这位是雪吟。”
“二位请座。”他朝旁边的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又吩咐人上茶,这才道:“不知二位到此所谓何事?”
“田寨主可知西江城外两座寨子被人荡平一事?”叶风兮问。
“有所耳闻,莫将军已经吩咐各寨严加防范。”
“风兮此次前来便是协助莫将军捉拿凶犯,守卫凉夷寨。多有打扰,望寨主见谅。”
田翁连忙摆手:“不打扰不打扰,你们是莫将军派来的人保护我们寨子的人,怎会打扰,倒是我们寨子小,平时也没什么客人,寨中没有客房,可能要委屈二位姑娘了。”
“寨主,苗老二家可能有住的地方,要不要派人去叫苗老二来。”旁边一人低声道。
田翁迟疑了一下:“苗老二古怪得很,只怕未必肯呐。”
“他一个外来能住在咱们寨子全是寨主恩赐,寨主的命令他岂会不听。”那人又说。
“那你便请苗老二过来一下吧。”田翁吩咐。那人应了一声,转身朝外走去。他冲叶风兮二人歉意的笑笑:“实在对不住二位姑娘了,咱们寨子只有苗老二一个人独住,可能会有多余的房间,但这苗老二脾气古怪,若是他不肯的话,老朽再另作安排。”
“有劳”叶风兮道。
“你是这一寨之主,寨中还有人敢违抗你不成。”雪吟冷冷道。
田翁叹了口气:“二位姑娘有所不知,这苗老二并不是我们寨子中人,他是三年前才来到我们寨子,我看他一个人可怜便让他在寨子落脚,这人脾气乖张得很,就算是我的话也未必肯听。”
“寨主,苗老二说,让我们带二位姑娘过去。”半盏茶的功夫,先前离开的一人已经回来。
“如此便好。”田翁颤巍巍的起身:“你带二位姑娘过去吧,别怠慢了贵客。”
叶风兮作了一揖,二人跟随那男子离开。
几人在一处简陋的吊脚楼前停下。吊脚楼前后再不见任何的院落,格格不入的耸立着俨然独立在寨子边缘。
“苗老二,人来了,寨主吩咐这是贵客要好生招待,你可别怠慢了人家,丢咱们寨主的脸。”
“寨主,寨主,你们这些人张口一个寨主闭口一个寨主,烦不烦,人既然到了,你可以走了。”里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一个中年男子从门口探出头,扫了两眼叶风兮和雪吟:“你们两个自己进来。”
男人不屑的哼了声:“要不是寨主收留你,你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当乞丐呢,哼。”她冲叶风兮二人拱了拱手:“我家住这里不远,二位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便不打扰二位姑娘休息了。”临走时忍不住深深地看了雪吟一眼,难掩目光中的惊艳之色。
雪吟一贯冷然,理也不理,径自走进去。
进门便见一个四十上下的男人弓着背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的编竹筐,他头也不抬道:“左边有间屋子给你们住,后房里有吃的,你们饿了自己拿。”
“有劳苗伯。”叶风兮客气道。
苗老二抬头看了眼叶风兮:“你们是谁来寨子做什么?”
“受西江城莫清河将军之邀,捉拿连灭西江城两寨的凶手千烬。”
柔软的竹条“喀”地一声断成两截,苗老二霍然起身:“你说谁?千烬?毒女千烬?”
叶风兮点点头,奇怪道:“正是,苗伯知道她?”
“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