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遇
也快5年了,她也该回来了吧。
这世界就这样。离了你,地球照样转,太阳也还开的灿烂,人该干嘛还是干嘛。不过,也就是有这么几个被称为“傻子”的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肯前进。等着心底里无法抹灭的人影,不计后果地等着,就算等不到也都心甘情愿。但是却始终只是等着,不去追寻。时间久了,就成了一种习惯。最后往事都模糊了,却还是等着。
在繁华的街上随着人流漫无目的地踱着,难得的好日子却是找不到消遣。想着也总不能老待在四四方方的房子里。一睁眼,惨白的天花板和墙壁,透的人都失去力气。
这些年一个人的时候,老是想起那些,老是梦到那些,反反复复几乎不间断,也是喜忧参半。
2003年。
那一年是我离开居住了整个小时候的镇子,独自一人乘着绿皮火车奔往将要生活4年的城市。虽然是在同一个省内,却是依旧难耐心中的激动。随着列车的出动,看着一路逝去的熟悉的风景,又是另一种心情。
一下车,跌撞着,拥挤着,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像个无头苍蝇乱窜。
缴学费,领被子,认寝室…貌似井井有条的一切弄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终于在接近中午2点时,我已经能够安然坐在食堂里吃个午饭,慰补慰补空荡荡的肚子。看着很多像我这样忙了一上午的同学,也只有笑着默默投以安慰。
饱腹之后,当然是逛逛这个年纪有些大但却对于我来说是充满惊奇的学校了。xx大学,省内排名前三的大学之一,建立于文革时期,当时的动荡不可避免地摧残了这座仍然屹立着的建筑物,使其更是带着一些沧桑神秘的色彩。
主履雕像,孔子、李白、鲁迅、诺贝尔……从古至今,由国内到国外,一片肃穆笼罩着,仿佛此刻仍然显得拥挤吵闹的校园也变得不再嘈杂。
校园比想象中的大很多,一片又一片的树林连接着,窄小的鹅卵石路错综交叉。所以,本来自认为有“识路恐惧”的我很快就迷失在了一个不知名的角落,不过幸好时间还早,我也不用着急,还有正好这地方全是树荫,看起来又好像没有人,非常静谧。便深呼吸了口气,心想,就在这儿待会吧,乘个凉也好。
然后就随处找了棵比较茂盛的树靠着,微仰着头望着天边浮动的云,想着以前以后的日子,不知不觉睡意袭来。朦胧间正要闭上眼睛,不想听见不远处“喵喵~”几声,于是大半的瞌睡虫逃走了。
我从小便很喜欢猫,觉得这是一种神奇的生物,柔软温顺。看似聪明伶俐,颇有神气,但是举手投足间却傻得可以。所以,一听到这个叫声,忍不住心中一痒,便拍拍裤子上掉落的几张树叶,四处张望着寻找猫叫声的出处。
绕来绕去总算在几棵树之间找到了那个罪魁祸首,却不料这“罪魁祸首”还有“同谋”。
唐诗,你可能永远不会知道,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树荫缝隙间穿过的零散的阳光覆在你微曲着的背部,一袭米色长裙直至脚踝处盘绕着,美丽又祥和。而在你脚边是一只肥硕的花猫,真的是一只肥的不能再肥的猫,远看跟个毛球没什么两样。它聚精会神地钻研着嘴边的罐头,而你,在一边微笑着看着它,月牙的眼睛,抿着稍微略显苍白的嘴巴,左边脸颊便出现了一个深深的酒窝。
我一时就像个少年见到初恋一样傻了眼,从小长在镇子里的人走出那个圆圈。一路上不是没有遇见过漂亮的女生,打着长密的睫毛,浓烈的唇部,走过身边就有一阵特殊的香味。可是见到你,我才觉得原来女生可以这样漂亮,柔顺黑亮的头发齐肩,发梢处微蜷,白皙的肤色让我想到了一个词“凝脂”,鹅蛋脸上温柔的神情足以让人迷醉。
那时,我可真希望自己是个男生啊,我记得。
然后,那猫吃的似乎急了点,很快罐头就见了底,肥胖的身子拱着罐头滚来滚去,随着望向眼前的女孩,不满足的舔着嘴角。
女孩倒是熟稔的抓了抓它下颌的毛,嘲笑着它:“这么快一个罐头就没了,杨贵妃你得节点食啊,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要胖到哪里去了,公猫子们都要认不出你的原型了。”
杨贵妃?原来这只肥猫竟还有这么个贴切又无厘头的名字。而她的声音柔柔的,此刻也略显调皮,反正听起来舒服极了。
而猫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瞪得圆溜溜的眼睛不满地瞥了一眼,又是“喵~”一声,却是摇摇摆摆的走了。
那女孩看着它轻微地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同时也站起身来转身走了。
等回过神来,一人一猫原已经走远被丛丛树林淹没,我这才摇着头笑了笑,自己到底是被那只肥猫吸引了,还是被那个女孩呢。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不止是我,别的女生见到她的惊异程度比我好不了多少,而我只是幸运中的一名,能够窥见这样美好的场景。
这天最后还是前边偶尔传来那“罪魁祸首”几声猫叫将我带出了这个树林子。
再次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室友在了,之前因为我是第一个开了门,自然遇不到人,现在那两个室友看起来也比较熟了,桌子上一堆零食,花里花俏的很多都是没见过的。
见我进了寝室,两个室友停下了话题看着我,我正站着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其中那个短发的女生就站起来主动招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