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买来的好几款卫生巾和卫生棉条一股脑全塞进小五的怀里,再看电脑屏幕上小五在看的东西,不禁感叹,“你对他还真是上心。”
小五接过东西摇摇头,“前几天师父还骂过我不用心,我再不上心点,只怕师父不认我这个徒弟了。”
要说四两拨千斤的技巧,他们还真都比不过看似木讷的小五,所以夜昙也不过嗔了小五一句“贫嘴”了事,并不当真和他辩论。
小五得了东西,又去饭厅取了之前特意打电话让厨师帮忙做的红枣莲子粥,这才拿齐了东西往回走。
等到武柏回到房间,却发现吴匪整个缩在被子里,已经疼迷糊了,被子里湿冷冷的全是他的汗水。
“吴匪,吴匪,醒醒。”武柏轻拍着吴匪的面颊。
吴匪紧皱着眉头,勉强睁开眼。
“起来吃点东西吧!”武柏把卫生巾等物放在一旁,端着碗到吴匪面前。
“好。”吴匪点头。他知道疼痛最是耗人体力,他只有吃饱了肚子,才能有体力熬过那疼去。这种疼,他已经好久不曾经历过了,却没成想,如今轻易地便又找了回来。
武柏见吴匪起了两次没起来,便坐到床边,直接把吴匪捞进了自己的怀里。“我喂你。”
吴匪想摇头,却发现自己疼得连坐都坐不稳,更不要说自己吃东西,于是只能作罢,乖乖就着武柏喂过来的勺子吃东西。
等吃完了一碗粥,吴匪终于有了一点精神,才要拿着小五带回来的一堆东西去洗手间,就被小五从被子里一把捞了出来。
“你一身的汗,我带你去洗个澡。”说完,也不等吴匪反驳,就又把吴匪打横抱去浴室了。
吴匪自然不会反驳什么,先不说他原本就不知道所谓的什么月经期间不宜洗头、盆浴之类的,单就他这几个月学习的宠物守则也不允许他在任何时候反驳小五对他的安排。
进了浴室,把花洒的水温调好,小五才开始扒吴匪的衣服。脱到只剩一条内裤的时候,吴匪终于忍不住道,“我自己来。”
“在不好意思什么?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看过的吗?”小五却一手揽过吴匪虚软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手直接扒掉了吴匪的内裤,和着里面血红的毛巾,武柏直接把东西扔进了垃圾桶里。
随着吴匪下体的光裸,浓郁的血腥味在浴室散了开来。已经能感觉到有血液顺着大腿根往下淌,吴匪闭上眼,不想看到这尴尬又难堪的场面。
小五也顺势三两下撕扯干净了自己的衣服,然后牵着吴匪来到了蓬蓬头下。温热的水浇下来,淌过吴匪的身体,再流到地面上立马变成一片猩红的血水。
小五看着吴匪紧闭的双眸和微敛的眉头,轻轻地笑了起来。吴匪不明所以地睁眼看向武柏,武柏一边指指地上已经慢慢从猩红到粉红、再到透明的水,道,“我曾经有一段时间每天面对这种血水,”一边将洗发水揉出泡沫后开始给吴匪洗头发,“那时候我身上都是伤,温大夫不让我碰水,可是我嫌自己臭,执意要洗澡,疯子师父没办法,就每天给我擦身,我就看着这么一盆盆的血水从我身边端走,我有好长一段时间甚至已经快要养成习惯认为洗澡水就应该是红的!”
吴匪听着小五自嘲似的笑言,明明心里清楚小五只是想要安慰他、缓解他的尴尬,但莫名的心底就是沉重,所以关心、询问的话不经大脑就问了出来,“很重的伤吗?”
“很重,”武柏笑笑,为着吴匪终于愿意和他说话了,“差点死了。”
“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管不住的话再次吐出了唇瓣,吴匪简直想干脆咬掉自己的舌头算了。
武柏一怔,没想到寡言的吴匪会问,就冲着吴匪居然肯问这一点,他也会回答,只不过出口的话却是,“被人打的呗!”他自我保护惯了,即便吴匪在他心里是不同的,他也不会多说什么,或者应该说,他已经习惯了将身边所有人、事、物都推离那一段过往,那是一个漩涡,他巴不得所有人都远离才好。
“我也差点死过,好几次。”吴匪却以为武柏之所以给他个软钉子碰,只是为了他窥探了他的秘密,所以礼尚往来,他干脆也说些什么让武柏能心里平衡。
“你也被人打?”联想到吴匪的身手,武柏下意识地认为吴匪是真的因为跟人打架。
吴匪却摇摇头,“不是。”
不是?不是外伤会是什么能让年纪轻轻的人轻易致死?还好几次?“那是什么?”武柏是真的迷惑了。
吴匪也没想到小五会问,小五一向没什么好奇心,也算不上多话,刨根问底的事更是几乎从来不干,除了偶尔跟他杠上的时候。可是,这算和他杠上了吗?就算是杠上,吴匪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和他说,是因为饿了没饭、病了没药、冷了没衣没被?这话吴匪说不出口,无论是对着谁,这种话他都说不出口。吴匪虽然素来知道老天不公,却从不怨天尤人,更不会像个乞丐似的见人就博同情求可怜,甚或要东要西!他有自己的尊严,他宁愿旁人记得他的是他凌厉的身手,也不要别人知道他难堪的身世。他承认那些年是他最难捱的日子,甚至有好几次都想要放弃死掉算了,何必辛苦的活着与天争命?但是只要一想到家乡同样可怜的弟弟,还有当初处处去吃闭门羹给他筹钱的父母,甚或那些辛苦挣扎着生活的村民,还有那些冒着生命危险出来给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