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的内心越发的平静。
徐彧从后楼梯出来的时候,看见邱东远的母亲正拽着邱国文哭着怨着。
“我当初说什么来着,让儿子别进部队,别去当兵,他不听你支持,说什么男子汉就是要进部队锻炼,保家卫国,现在好了,儿子交给国家了,国家还给我了什么?”邱母伸手直直的指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墙一阵哭打,“还给我一个躺在里面昏迷不醒的儿子,你把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邱国文任由妻子的拳头在自己身上发泄,眼睛也是红肿,却一言不发。
最后,邱母拽着丈夫哭的声嘶力竭,边哭边呢喃,“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小洁怎么办,童童怎么办?”
“东远会没事,一定会熬过来的。”邱国文抱着妻子,望着重症监护室里的儿子和儿媳妇儿,坚定不移。
……
邱东远醒过来是第二天早上,医生检查了说是暂时脱离了危险期,不过还得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
昨晚离去的队员们都来了,一来就听说指导员醒了开心的不得了,都嚷嚷着要进去跟指导员说话。
徐彧没辙,征询了医生的意见,说穿上无菌服,别太吵吵,别太打扰病人的休息就行了。
于是医生和护士看见了这些平日里粗声粗气的特战队员们,垫着脚猫着腰,缓缓的移动进去,也是无奈的摇头一笑。
徐彧是最后进去的,见邱东远精气神还行,倒是不由的打趣,“又得一枚军功章。”
邱东远说话有气无力,不过依然笑意盈盈,“抱歉啊,为了我让你这个休假的人都赶回来了,回头我得好好跟苏医生道个歉。”
“行了,我会传达你的歉意,等你好了,请我们吃饭就成。”
“没问题。”邱东远笑了笑,随即言归正传,“对了,那几个暴徒抓到没?”
“这个你就不操心了,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养好伤,别让家人担心。”徐彧淡笑道。
邱东远笑的咳了咳,扯着伤口痛的龇牙咧嘴,缓了缓才开口,“你小子说话别这么老气横秋的成不?”
“成。”徐彧见邓洁进来了,也不多打扰,伸手握住邱东远的手,对他说:“剩下来的,交给兄弟。”
邱东远回握住徐彧的手,男人之间的谈话不需要太浅白,一句话一个眼神足以。
“那帮暴徒心狠手辣,一定要注意安全。”他提醒着。
徐彧点了一下头,勾唇一笑,“放心,到时候整整齐齐的回来跟你报道。”
“好。”
徐彧出去的时候跟邓洁颔首打了个照面,然后就拉开门出去了。
脱掉无菌服,走到走廊口子,邱国文在大厅正好挂了电话,他瞧着有事,直接走了过去。
“支队长,有消息了?”他立在邱国文面前,高邱国文大半个脑袋,整个人越发冷硬而正气。
邱国文点点头,也是一派严肃,又回到了他支队长的风采上来,“刚接到消息,那群暴徒伏击了公安部门的同志,根据被伏击的同志的推断,这伙人应该想要越过山道越境,为避免再有军警战士伤亡以及整个方泉市百姓的安全问题,追捕行动刻不容缓。”
徐彧看向邱国文,待他话音刚落,立即笔直而立,如这刚刚升起的朝阳,坚毅而蓬勃。
他抬起右手,朝邱国文敬了个军礼,“支队长,方泉市武警特战队中队长,徐彧,向您请战。”
而后,特战队员们不知何时溜到他们身后,斗志昂扬的看向他们的队长板正挺拔的背影。
张忠率先出列:“报告,支队长,方泉市武警特战队队员,张忠,向您请战。”
就这样,在武警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里,所有的战士们站如松柏,齐齐请战。
邱国文一一扫过这些孩子们那一张张义无反顾的脸,差一点老泪纵横。
他知道这群孩子心里为着什么?是为了他们的指导员,更是为了这个城市的安定,老百姓们的安稳。
于是,他无声的点点头,面朝眼前的战士们回了一个军礼。
而后,他放下右手,看向徐彧,“徐队长,立即集结特战中队队员们进山追捕暴恐分子,势必将一干人等缉拿归案,还方泉市一个平静。”
“是。”徐彧的手从未放下过,字字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