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都这样说,自从失去了爸爸,我一夜之间仿佛长大了许多:“这个小杂种,他爸爸一死,他可懂事多啦!”
“是啊,小蛋了是变啦,变得像个小大人喽,我再也看不见他整天价翻墙跳院、上树掏鸟窝、下河抓泥鳅,这个孩子好象有心事啦,总是低着个头,皱着个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嗨,想什么,想他的爸爸呗!”
“嗯,孩子当然是想爸爸,老软大活着的时候对小蛋子最好,最疼小蛋子,每次出外干活回来不管挣没挣到钱都要给小蛋子买点什么吃的!”
“嘻嘻,如果我没猜错,小蛋子一定是老软大做的种,要不然,他不会这么疼小蛋子!”
“是啊,小蛋子肯定是老软大的,你看,这孩子越长越像老软大啦,尤其是那双浓眉大眼,双眼皮好几层,老软大的眼睛就是这个样子的!而他的爷爷却是单眼皮、小眼睛!”
“……”
说句实在话,我也感觉到自己变化极大,我再也不热衷于没日没夜的玩耍,我开始喜欢一个人默默地蹲在无人的角落里长久地沉默着,海阔天空地胡思乱想着。
“小蛋子……”如果不是妈妈到打谷场来唤我,我会永远地蹲在那里、永远地思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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