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阮舒笑,正准备接过。
横刺里另外一只手快了一步。
阮舒反应过来时,傅令元已在她对面的椅子里落座,将她刚泡过中药材的那只受伤的脚搁他的大腿上,拿擦脚布包住她的脚拭水渍。
黄桑觑一眼,大嗓门喊着格格出去了:“去厨房看看米饭煮成什么样了。”
屋里顿时只剩他们两个。
阮舒依旧不言不语,任由傅令元给她擦脚。
忽地就被他轻轻捏了捏小腿上的肉。
“确实胖了点。”傅令元笑,“抱你的时候无论是重量还是手感,都和之前不一样了。”
阮舒一语不发地缩回脚。
很快又被傅令元重新抓回去,帮她穿好鞋。
“针灸消肿活络筋骨,比吃那些西药要来得好。黄桑说你并不是骨折,好倒腾些,所以之后再来两次就差不多了。一会儿药材再带回去,在家里可以自己泡脚。”
“谢谢。”阮舒语声清淡。
傅令元起身,对她伸出手:“现在要不要试试针灸的效果?”
阮舒忽视他的手,自己撑着椅子站起来——确实比在医院的时候要不疼了,甚至还能勉强走出两步。
不过也就两步,她就再一次被傅令元抱起:“要练回家再练,现在先去吃饭。”
第二次在中医药馆这里吃饭,阮舒并没有比第一次时要自在,毕竟她和傅令元的关系目前僵在那儿了,他心情好所以表现得好像没事儿似的,不代表她能泰然。
黄桑也是十分沉默,沉默得有种莫名的凝重。
整顿饭下来只有傅令元和格格一大一小两只话不间断的,格格的笑声也不停。
傅令元今天貌似非常有兴致,饭后又转移去后院呆了会儿。
阮舒没法儿活动,就坐在石椅上,看着傅令元陪格格喂那两只叫阿树和阿上的猫。
发现其中一只猫挺着大肚子,她恍然明白过来,格格所谓的以后还会有阿嘻和阿哈,指的是什么。
那么什么阿门、阿前、阿绿、阿嫩,指的就是阿树和阿上的父辈和祖辈?
阮舒边猜测着边扶额——亲属关系真复杂。
待他们离开中医药馆,已是暮色四合。
阮舒坐在轮椅上,傅令元在后面推着慢慢地走。
巷子里的路灯不甚明亮,而且间隔的距离较长,如同穿行隧道似的。
两人都安安静静地没有说话,似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身影投射在两侧斑驳的墙面上,被拉得特别地长。
阮舒一路盯着,目光的焦聚渐渐有些发虚,思绪也是凝滞的,不带任何的想法。
或许只想彼此心平气和地走完这一小段路,潜意识里不愿惊扰这份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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