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伟岸的澹台净月坐在澹台长天休息的巨石上,脸上透出淡淡的微笑,“长天,恐怕兄长在也无法照顾你了。”
澹台长天猛然翻身而起,兄长亲切的脸庞是多么的亲切,离自己只有咫尺的距离,右手伸上去想要触摸,澹台净月便化作一阵黑烟渐渐消失不见,轻微的说话声回荡在耳边,“长天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新日从东边山头升起。
“梦境如此真实,”澹台长天揉了揉红肿的双眼,缓缓坐起。
休息了一夜,身体的疲惫感随着澹台净月的身影也全然褪去。
诺高的山峰还蔓延连接着七八座低矮的山峰,朝下望去,一条狭长的裂谷如同一条巨龙蜿蜒而去。
“啊!”一声长长的咆哮从澹台长天口中吐出,在远处的山峰间来回穿梭。
“在那!”一黑一白两只鹫面人身的妖族将士挥舞着双翅在高空中盘旋,一人指向远处的山峰。
黑衣鹫妖满脸大喜,咯咯奸笑,说道,“这小贼竟然能跑到大运山乘云峰上,还让咱们苦苦寻找了整整一夜,看我怎么把他切成肉段。”说完用舌尖舔了下嘴角的口水。
白衣鹫妖则取出腰间黝黑的戟爪,道:“黑流老弟,这回终于轮到咱们立功了,不过蛇魁的命令是将他往西赶,若是切成段吃了,恐怕咱也就成了蛇魁的粮食了。
两只鹫妖双翅大力拍打,不消一会儿就飞到了乘云峰不到十里的距离。
澹台长天远远看见两只鹫妖朝满脸煞气向自己俯冲而来,看装束与当日攻城的飞禽叛军相似,猜测他们一定是来者不善,又不知他们的功力如何,心中焦急。
澹台长天不知为何不能修炼妖族上乘妖法内功,泥丸宫又天生残缺,真气稀薄也是无法提升,但澹台宏为自己灌输的妖力,使他对弓箭手到拈来,只好跟随澹台净月修炼《诛神野弓》,十岁便可力挽百担,射上百里,对剑术虽然生疏,但也略知一二。
兄长说过桎梏剑不到万不得已才能用,如今就是万不得已。
桎梏剑缓缓出鞘,紧紧拿在手中,心道:“若是我命大,拿你们两个叛贼祭奠死去的兄弟们;若是不幸被杀,也能死的像个血牙军战士。”
“拼了!”澹台长天心意坚定,决定趁他们没有防备先发制人。
越来越近!
五里!
三里!
一里!
“呀!叛贼受死!”蓝色的剑影如同一道劈开天际的闪电划过,无数剑芒直奔两只快速冲来的鹫妖而去。
“啊!”一声惨叫传来!
半空中黑鹫妖刚刚反应过来,手中武器还未举起,剑芒已经到了门面,眨眼间就被劈成两半,鲜红的液体在空中飘散看来,将身后白衣鹫妖染成了红衣鹫妖。
白衣鹫妖大惊失色。不曾想到,一个小小少年竟能一招将黑流分尸。白衣鹫妖慌忙后退,急蓄真气用力抵挡剩余的剑气,才算保住一条小命。
看到这一幕,澹台长天惊喜万分,本来想若能重伤其中一个自己就有希望逃脱,没想剑刚刚辟出就将一只鹫妖活活分尸,澹台长天手握着桎梏剑,只觉得腹内暖暖,蔓延到头上,顿感舒适非常,却不知桎梏剑吸收的血液精华将自己泥丸宫内冲入了丝丝真气,修补着残缺的泥丸宫。
“蛇魁这贼人竟如此卑鄙,借刀杀人这招用的真是妙啊。”白衣鹫妖心中咒骂蛇魁,只道是蛇魁谋划暗害他兄弟二人的计策。
蛇魁并不知澹台长天拥有妖界圣剑,若是知道,怎么能让澹台长天轻易逃脱,派黑白二鹫搜寻追踪澹台长天另有他的目的。
若不是澹台长天拥有妖剑,又或者黑流没有轻敌,黑流怎么会被一剑毙命,顷刻分尸,切成两段。
白衣鹫妖看澹台长天脸上流露出的表情和他手中的长剑,心中已经明了,蓝色的剑身,绿色剑鞘,传说中的妖族神兵,就握在山峰上少年的手中。
白衣鹫妖顿时大喜,贪婪之心大起,“若是我夺了圣剑,假以时日,岂能还寄居蛇魁之下。
白衣鹫妖收起黑色戟爪,恭维的笑道:“在下鹫族白氓,长天太子神勇,一招就劈了黑流,真是神门无弱子,佩服佩服,我兄弟二人路过这座山峰,只想休息片刻,并不知道闯了太子宝地,绝对没有冒犯太子的心思,太子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大开杀戒?”
澹台长天一愣,毕竟年幼,心中懊悔万分,自己问也不问贸然出手,将黑流砍成两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愣了片刻。
白氓又道:“我们知道天狼城被蛇族叛军围困,不忍天狼城百姓遭殃,便联络各城妖兵,共同抵御叛军,不想援军未到,天狼城就破了,听闻长天太子逃出升天,心中稍感安慰,如今能见到长天太子,真是幸运,幸运。
澹台长天听完,想起天狼城被破伤感又起,又听他说为请援军奔波,不由得警惕之心渐渐卸下,将桎梏剑还入剑鞘,说道:“如此说来,是长天错怪前辈了,这位前辈被我杀死,岂不是死的太冤枉了。”
白氓两眼快速旋转,抿嘴一笑,“他本就受了重伤,没有几天可活了,不然以他的功力怎能被你一刀毙命,如今给他个痛快,也算帮了他一个大忙。”
澹台长天“嗯”了一声,不由得信了,心中羞愧,眼中眼泪打转,缓缓走向崖边,向蜿蜒的裂谷望去,不禁想到生命为何如此渺茫,如此脆弱。
正在此时,黑光闪过,白氓的戟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