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韵夕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擦干身子,换上那件衬衫。衬衫宽大了些,下摆正好盖住半个大腿。衣服上残留着陈爵铭的体温,刚一穿上,便感到周身一阵温暖,身上不再那么湿粘,倒是舒服了许多。

她对着镜子拢了拢衣领,嗅到领子上淡淡的香味,和以前无意中撞进陈爵铭怀里时闻到的气味一样,那是他的味道。

这么想着,她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竟然不讨厌他的气味。

门上忽然传来敲门声,王韵夕迅速回过神来:“干什么?”

陈爵铭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镜子旁边有吹风机,你可以用那个把衣服吹干。”

王韵夕回头仔细一看,镜子左边的墙上果然挂着个蓝色的吹风机。

“我知道了。”她匆匆应了声。

陈爵铭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王韵夕将湿的连衣裙铺在面前的洗手台上,用吹风机开始吹干衣服,耳朵却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陈爵铭似乎换了拖鞋,正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不一会儿,隐隐有说话的声音,像是在打电话。

又过了一会儿,说话声停止,又是一连串脚步声。

王韵夕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他在外面走来走去的干什么?弄得她心里乱七八糟的。

过了几分钟,外面传来开门声,接着有人说了句什么,门又关上了。然后,屋里安静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王韵夕忍不住将耳朵贴在门上,仍是听不出任何声音。

难道他出去了?

不知为何,想到陈爵铭不在房间里,她心里突然有点慌乱。

犹豫了一下,她将洗手间的门打开,想出去看看陈爵铭还在不在。

卧室里没人,拐出屏风,却看见陈爵铭正坐在沙发里,一手支着头,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他仍裸着上半身,下身穿着西装裤,修长的双腿闲适地伸展在地上。

王韵夕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半晌,他一直一动不动。

难道真的睡着了吗?从关门声传来到现在,也没几分钟吧?

“喂!”她试探地轻喊了声。

陈爵铭没有丝毫反应。

看来像是真的睡着了。

刹那间,她不知哪里生出来一个奇怪的念头,想要走近了看看他。这么想着,身体已经开始服从大脑的命令,她竟真的小心翼翼地朝他迈了过去。

就几步的路,她却走得步步惊心,深怕不小心制造出任何声音将他吵醒。

她一脚跨过陈爵铭的双腿,俯下身子,凑近了头,细细观察他的面容。

离这么近,他居然都没反应。

眼角扫过一旁沙发上放着的皮包,那是她刚才进门时放在那儿的。一个念头快速闪过脑海,王韵夕无声地坏笑一下,随即转过身,从皮包里轻轻地拿出自己用的唇膏。

她要在他脸上写个字,写什么好呢?

不如就写个“猪”吧。

一想到陈爵铭发现她的“杰作”时脸上会有的表情,她就止不住一阵好笑。

还没动手,人已经先开始偷笑了。

她兀自沉溺于自己的幻想中,却没发现,陈爵铭已经睁开眼睛看着她,眼神异常清明。

“你笑什么?”他低沉的声音没有丝毫倦意。

一句话,让王韵夕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直到望进他的眼里,她才发觉他已经醒了。

不对,他的脸上压根儿就没有一点从睡梦中苏醒的痕迹。

王韵夕心里一沉,问道:“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陈爵铭定定地看着她,缓缓勾起一边唇角,道:“我根本没睡。”

王韵夕脑袋里像被扔了一颗炸弹,“轰”地一下炸开了。她只觉周身的血液都纷纷向上涌进脑海里,整个头昏昏沉沉,双颊烫得惊人。

根本没睡……根本没睡……

那就是说,他一直都醒着!

那她刚才的一举一动,他其实全都知道?!

王韵夕恼羞成怒,一把推开陈爵铭,嘴里一个劲儿地骂道:“你个混蛋,没事干嘛学人家假寐……啊!”

她起身得太急,向后退时,一只脚不小心绊到陈爵铭的双腿,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后倒。

陈爵铭眼疾手快,立刻揽过她的腰,将她往回拉。

王韵夕本就没站稳,被他一拉,整个人又向前倾,重心不稳之下扑在了他的怀里。她的脸贴上了他的胸膛。

王韵夕只觉得快要晕死过去,她挣扎着直起身,却发现两人的姿势更加暧昧。

她几乎是跨坐在陈爵铭的大腿上,而且,她的下半身只穿了条内裤。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两人身体接触到的部位异常得热烫。

王韵夕不敢多想,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好不容易站稳,一抬头,看见自己的唇膏还滚落在陈爵铭的腰间,他的胸口上还有几个红红的唇膏印,应该是刚才她慌乱中不小心摁在上面的。

她踟蹰着想拿回唇膏,却羞于伸手。一时间不知所措,就那么站在原地。

幸好陈爵铭看出了她的心思,他将唇膏递给她,脸上镇定自如,只是神情比刚才略冷沉了些。

王韵夕接过唇膏,见他脸色阴沉,她也禁不住沉了脸。

不明白他有什么好不爽的,难不成他以为她想占他的便宜?

好半晌,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就这么冷冷地僵持着,直到王韵夕再也受不了这样诡异的气氛,她转过身打算换回自己的湿衣服,不管外面雨下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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