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两份报告需要交到陈爵铭那里。王韵夕赶在下午下班前,终于将报告写完并打印出来。

她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总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只要把报告拿给他就行了。

可是……

她为难的看了看陈爵铭的办公室。

那样,不就意味着,她要单独面对陈爵铭了吗?

不要,太尴尬了。

虽然那天中午有坐在一起吃过饭,可是他俩仍然没有说过话,而且旁边还坐着王韵琪和田越,有旁人在,她还可以借着和别人说话来缓解这份尴尬。让她单独面对他,她就做不到了。

她想了想,决定让别人帮她送进去。

刚好旁边有个女同事经过,她一把将人拉住。

那人一脸疑惑并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呃,什么事啊,韵夕?”

王韵夕将桌上的两份报告塞到她手里:“你帮我把这些交给陈爵铭。”说完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谢谢”。

那人为难地看着她:“可是,我这边还有些资料得马上去复印出来,付唯姐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王韵夕这才注意到她的右手上正捏着几张纸。

“这样吧。”她说,“我帮你去复印,你帮我去送报告。”

那人想了想,于是点头道:“好吧。”

问题解决了,王韵夕难得地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谢了。”

女同事没想到她会对自己笑,一时有些惊讶,还没反应过来,手里要复印的资料就被王韵夕抽走了。

“复印多少份?”王韵夕问。

“呃,各10份就好。”

“ok.”

来到办公室后面的复印机旁,王韵夕将资料摆好,一切设置好后,机器便开始运作了。

旁边就是茶水间,她想复印还得一会儿,不如先去冲杯咖啡。哪知,等她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复印机没有动静了。

她试着按了好几个按键,机器一直没有反应。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不知该怎么办好。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身后突然传来陈爵铭的声音:“卡纸了。”

王韵夕浑身一滞,还在想怎么这么倒霉,想躲都躲不掉,陈爵铭已经从她身后伸出手,动作麻利地掀开机盖,将被卡的纸张扯了出来。

“嗡”的一声,机器又开始运作了。

王韵夕知道此刻应该对他说声“谢谢”,可是她却仍然背对着他,全身僵硬地站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她没动,陈爵铭出声提醒她:“好了。”

王韵夕还是没有转身。

陈爵铭等了一会儿,以为她不想和自己说话,于是转身要走。

王韵夕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失落,几乎不假思索地回身叫住了他。

“喂……”

陈爵铭闻声,止住脚步,回头挑眉看着她。

王韵夕眼里有一丝慌乱。她被自己突然而来的失控给吓到了,仿佛刚才发出声音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

刚才怎么回事?她在干什么?

不是在躲着他吗?为什么又突然叫住了他?

她这是怎么了?

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陈爵铭等了片刻,不见她有下文,遂疑惑地问道:“怎么?”

王韵夕整理了下杂乱的思绪,快速想了想应对之策。

“呃……我是想说,今天要交给你的那两份报告,我已经让人帮忙拿到你办公室去了。”

陈爵铭又挑了挑眉,仿佛在说“就这样?”然后回道:“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王韵夕立刻摇头:“没有了。”

陈爵铭点点头,终于走了。

王韵夕这才轻吐了一口气。

.

天上乌云密布,天色越来越暗,看样子快要下雨了。

下班铃声一响,大家都急着收拾东西回家。

王韵夕没有带伞,也得赶紧走。

本来想让王韵琪和她一起回,这样她就不用等公交车了。谁知路过副总办公室时,门却是锁着的。

她问了问王韵琪的秘书,才得知王韵琪晚上要和一个客户吃饭,早早就走了。

无奈之下,她还是得坐公交车回家了。

夏天的雷阵雨,说来就来。

王韵夕刚出公司大楼没过十分钟,倾盆大雨瞬间就落了下来,雨势又急又猛,一时间,街上的人群乱成一团,大家纷纷找地方躲雨。

王韵夕一边把皮包举在头顶当雨伞用,一边朝公交站台跑去,身上的连衣裙不一会儿就湿透了。

等了半个多小时,公交车一直没来。

就在这时,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缓缓驶来,正好停在王韵夕面前。

车窗落下,驾驶位上坐着陈爵铭。

“上车。”他对还在发愣的王韵夕喊道。

王韵夕本想拒绝,但估量了下眼前的情况,上车才是明智之举,于是硬着头皮打开了车门。

等她坐好,车子才缓缓驶动。

刚才在外面不觉得,现在一坐进车里,王韵夕就觉得身上到处都是又湿又黏。发梢还滴着水,顺着脖子流到了领子里,裙摆的水顺着腿,一点点将脚下的垫子打湿。

两人都没说话,车里安静的令人窒息。

王韵夕坐得笔直,一来她觉得别扭,二来靠着靠背让她身上更不舒服。

应该说点什么,可是又没话可说。这种情况让她觉得胸口发闷,她将窗子按下了些,想透透气。

谁知刚开了个小缝,陈爵铭突然道:“别开窗,你现在吹风会感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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