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靖浑身无力的张开了眼。那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让旁人不觉得被深深的吸进去。乌发被青玉束起,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紧抿着双唇。
听到夏瑾的声音,夏晴抬起头,正好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眸,突突突,心突然跳的好快。
“咳咳,这位公子,你的仆人已去帮你请大夫了,拖我们把你送到张家。你现在是在我们的马车上。”夏瑾倒先回神过来。
“多谢。”宇文靖现在动一动都有点费劲,说话更是没什么气力。他说话的声音磁性、温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夏晴惊了,尼玛,低音炮啊。她倒想多听听这人的声音,但是看他的神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便说:“公子客气了,若是方便,我让我婢女先给你把把脉,她出自紫霄谷。”
宇文靖想回绝,但是实在没力气,他无力靠在马车壁上轻轻点了下头。紫蝶轻轻用两指探上,这...紫蝶心里惊讶。
夏瑾:“如何?”
紫蝶:“这脉象很独特,他体内有火寒之毒,按理这位公子不可能活.到...”
夏晴打断:“紫蝶,你就说可有医治的方法。”
紫蝶自知失言,像宇文靖行了一礼。“回小姐,这医治的方法便在小姐身上啊。”
话落,宇文靖、夏瑾、紫蝶三双眼睛齐齐看向夏晴。额...这是什么情况,她又不会医术。
夏晴被那双晶亮的眼眸看的脸颊有点发热,对着紫蝶说:“是啊,小姐,您身上的玄元丹便能解这火寒之毒,且能补充他近年来亏损的身体。要说这火寒之毒,在他体内时间可是不短,怎么也有十余个年头,而且每月都要发作一次,那种疼痛可比十八层地狱折磨还厉害。所以民间都说,中了火寒之毒无人能解,这并不是解不了,而是根本没人能挨过第一次发作,便自裁了。不过这解药也确实难找,要不是谷主...”
话没说完,便被夏瑾喝道了:“紫蝶!”怎么回事,这丫头,今天怎么话这么多。
夏晴听完沉声道:“兄长,你让她说完吧。”她太清楚一个病人被病痛折磨的感受,眼前这人实在令她钦佩,这么强的意志力不是轻易一个人能做到的,如果真能帮到他,她愿意。她不想眼睁睁看着有人在她面前发病。她于心不忍。是的,她以前就是个病人,那种感觉让她都想从窗户上跳下去,结束这种活着被折磨的疼痛。
而听到玄元丹这三个字的宇文靖,眼前一亮。心里百转千回。难道这两位跟紫谷主有关系?看这马车他知道他们身份应该不低,跟紫霄谷有关系,身边还有一个出自紫霄谷会医术的丫鬟,难不成?夏侯府。那这两位是夏侯府的世子和小姐?对,应该错不了。他多次向紫云求药而不得,原来早就送给自己外孙女人了。只是不知...
紫蝶知道自己今天话多了,她是来自紫霄谷的医女,世人都觉得请一个紫霄谷的医女或医师是天大的面子,因为紫云谷识药的人不少,但是能成为医女或者医师都是通过层层筛选才能拿到那块可以行医的令牌。但她却知道,她能来小姐身边当丫鬟,谷里好多人都羡慕她呢。今天她终于能一展身手,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却忘了这玄元丹要是被世人知道在小姐身上的话,那得给小姐招来多大的祸端。真的是,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得意忘形了呢。
听到小姐的话,紫蝶也如实回答道:“小姐,您是奴婢的小姐,不管您说什么,奴婢都会照做,可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夏瑾也附和道:“是啊,晴儿。你年纪还小就别参和进这是非中,这件事情让兄长来处理。”
夏晴连忙道:“你们别说了。我虽小,但却明理。兄长你担心我身上揣着个宝贝的消息被泄露出去,怀璧其罪我懂。紫蝶,你是我的丫鬟,但也是一名医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不是不懂吧。”
夏瑾:“晴儿...”
紫蝶:“小姐...”
夏晴掏出身上的荷包掏了出来,果然有个小丹药。自从落水后,娘就让人把这荷包送给她,让她随身带着,说是对身体有益。没成想今天派上用场了。她慢慢挪到宇文靖旁边,闻着他身上清晰的清香,心里说不出的安心。很莫名。看着他的眼睛,她微微一笑,问道:“公子,请问如何称呼?”
宇文靖惊讶于她的靠近,但却不反感,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出来。看着这胆子不小的女童身着一件浅水蓝的裙,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眉清目秀,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
宇文靖缓下心神:“某,张靖。”
夏晴:“张公子有礼。我兄长和丫鬟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我也只想跟公子确认一件事。“
宇文靖:“小姐,放心。我不会把玄元丹的事情说出去。”
夏晴轻轻笑出来,这一笑却让宇文靖晃眼,仿佛身上的疼痛一下减轻不少。
夏晴:“公子果然是聪慧之人。”
宇文靖:“小姐也是个心慈之人,萍水相逢却还愿意伸手相助。”说完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一波疼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