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门再次被打开,是下人端着盆热水进来。
伺候他净脸后,下人又弓着身子将铜盆端出去。
他从轮椅上拿起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床上走去。
三天后。
这天王都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其实也没有很大。
一是当朝驸马,也是承恩侯容越继侧夫人祝萍衣之后,又要纳妾了,这次纳的不是别人,正是王都第一青楼撷芳院里的花魁宓娘。
二是前些日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流传出来的,曹禹仗着家大业大横行街头赤拳打死归德郎将家中的庶子的流言终于得到了大理寺官员的证实。原来这其中与曹禹其实没什么关系,都是因为那杜夫人的奶嬷嬷护主心切,害怕府上庶子挡了小少爷的前途,这才下了狠手。
其实曹家有没有沉冤得雪没什么人关心,这种出了人命的官司,他们顶多叹一句幕后凶手真是心狠手辣。
可是容越这边就不一样了。
虽然没什么人去喝他的喜酒,可是知道的人都免不得要聚在一块儿议论议论,觉得这个承恩侯的心可真大。
就连坐在高堂上的萧媺也觉得容越怕是有些缺心眼。
35.第三十五章
她低下头,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 盖着喜帕的女子, 片刻后视线又移到女子手上端起的茶盏,从她手上接过,轻轻呷了一口,接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玉放在她手心里,想了想又道:“你现在已经是侯府的人了,说起来有些事情本宫应该交代你一番, 但本宫思来想去, 又觉得好像不用。∧杂n志n虫∧在此之前, 你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 想必侯爷也都已经尽数告知于你,也就不用本宫多嘴了。”
宓娘恭敬地接过玉, 端端福了一礼,道:“婢妾多谢公主赐玉。”
她刚说完,身边站着的喜娘就将她扶了起来, 送入了洞房。
很快厅堂里只剩下容越与萧媺二人。
桌椅上绑着的红绸,静静燃烧着的龙凤喜烛,还有容越身上的新郎服饰, 无一不在昭示着这间厅堂里前不久还是热闹极了的场面。
可现在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相对无言。
“如果侯爷没什么事的话, 本宫就先走了。”萧媺道。
“等等!”眼看着萧媺就要走,容越急促道, 看着萧媺疑惑的眼神向自己投来, 他真诚地看着她,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我让人送你吧?”
“这便不劳侯爷费心了。早先答应过你的事,我如今也算办到了,此后如果没什么必要,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容越皱眉:“你的意思是,要与我和离?”
萧媺看着他,薄唇微抿:“怎么会呢?”
容越还想再问,萧媺却不给他机会,从他身边有过,转眼间便出了回廊。
他追出去却只看见她越来越远的背影,他神情凝重的看着身旁的容和,轻声道:“去派人跟上她,跟远些,别被人发现了。看见她在哪里下了马车回来告诉我。”
容和点头:“是。”
萧媺出了承恩侯府的大门后,就拐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巷里。而这之后,停伫在门前的马车也缓缓驶开。
她等了等,果然看见以容和为首的几个下人从侯府里追了出来。
她轻声笑了一下,转头去看在她身旁的棠河,道:“知道该怎么办吧?都处理了,留个回去报信儿的。”
棠河重重点头:“知道。”
容和走到门口时,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他走到守门的家丁面前问道:“刚才府外停着的马车,你们看见没有?”
“看见了。”
“你们有没有看到马车往哪边走了?”
“华清街那边。”家丁回答。
容和往地上啐了口口水,招手让穿短褐的下人跟自己一起往华清街那边追过去。
棠河摸了摸腰间的剑,跟了上去。
*
“所以小姐早就想到了承恩侯会派人追出来吗?”
苏宅里,白鹭一边为怀里的繁锦顺着毛,一边问道。
就在刚刚,公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