媺说了几句吉祥话。
今天是大年初一,长安街上许多酒家茶馆都闭门谢客了,也就只有他们这样的铺子还开着,这样的情形下,多卖出去一件首饰他都开心。
为萧媺打包好之后,他弓着腰将人送到门口,才折返回来继续伺候着几位小姐。
玲珑坊的大门敞开着,萧妤虽然现在外面,可是里面发生的事她却听得一清二楚。
直到萧媺走到她面前,她还有些恍不过神来。
萧媺走出去好几步之后才发现堂妹没有跟上来,转过身去,却看见她进了玲珑坊。
于是又往回走。
萧妤在堂姐走开之后是想跟上去的,只是没想到里面那几个人记吃不记打,堂姐刚走。就又议论开。
她听见有个轻柔的声音安慰蔺玉蝶:“不过是个下堂妇,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这才有了后来萧媺看见她走进去的事。
萧妤之刁蛮泼辣,在整个王都都是出了名的。
不是没有人说她的好话,觉得这位郡主她好就好在够厉害。她从来不跟人讲理,遇上什么事都是直接动手。当然她直接动手的对象一般都是她能对付得起的。她也够聪明,如果是惹不起的,她就事后阴回来。
看见她进来,首先觉得完蛋了的就是店小二。
小二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他就记得上一次这位主教训另一位姑娘,是直接那放在柜子上的红漆雕花首饰盒砸的。
从此以后,玲珑坊的柜子上再也没有摆过什么首饰盒。
萧妤看着这几个人,发现都是些旧相识,只是边上站着那个穿粉色百蝶穿花凤尾裙的姑娘有些面生,稍微动动脑子她就想到了刚刚说话的定是这人无疑。
找茬这事吧,就和打仗一样,须得一鼓作气,否则就再而衰三而竭了。
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她就走到那个姑娘面前,狠狠一耳光扇过去:“本郡主倒是想问问你,你又算是个什么人物!”
粉裙姑娘从来没见过这种架势,又听见她的自称,一下子就仓皇地抽泣起来。
萧妤眼光一扫,就有人站出来,战战兢兢道:“她……她是大理寺卿邵晋邵大人的表妹,冯笙姑娘。”
萧妤一听到“邵晋”这个名字,就想起在崔府梅园里的事,新仇旧恨加起来,愈发觉得眼前人眉目可憎,但两相比较起来,她又觉得还是这个冯笙更惹人厌,起码邵晋不会在背后说长道短,想到这里,她当即便轻蔑道:“原是有这么层关系啊?可你比起你那表哥,还真不像是一家人。”
冯笙捂着脸停下了抽噎,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听见她的身份,难道不应该放过她了吗?难道这个郡主不怕贺大人吗?
“贺大人?冯姑娘,是吗?你的意思是说,你与贺大人有关系?”萧妤难掩惊讶地看着她,眼里满是荒谬之色。
冯笙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不小心将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她与贺大人当然没关系,可是贺大人是表哥的好友啊!然而心里那一点虚荣却又让她说不出来否认的话。
蔺玉蝶看着冯笙这番行状,如何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时候她又后悔起来,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应该松口让她跟在身边着实是有些掉价。
可是一想到自己是为什么和她走近,她又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样想着,她盈盈笑着看向萧妤道:“萧姐姐消消气,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折回来的萧媺的声音打断:“本宫如何不知道,什么时候哪位王叔为本宫生个了堂妹?蔺小姐,姐姐妹妹这种称呼,可不能乱叫。”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我们姐妹,你高攀不起。
蔺玉蝶心中暗恨,她以为这两姐妹不是一起的,这才想着在冯笙面前卖个好,毕竟比起萧媺而言,萧妤性子还是要软和一些,否则上一次在玲珑坊遇见的时候,她早该对自己怒目相向了。
没成想竟然偷鸡不成蚀把米。
“公主说的是,是臣女逾矩了。”
“知错没有用,要能改方为善。这样一想,本宫实在是有些为蔺小姐担心啊,毕竟言行这般无状,于婚嫁之事上,怕是……”萧媺点到为止,也不多说,拉着萧妤离开。
蔺玉蝶想去拦已经来不及了。
何况现在长安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她也舍不下面子去拦住她们赔罪。
她看着玲珑坊里的小二,还有身边几个贵女,疾言厉色:“今天发生的事一个字也不能传出去,若是有谁在外面说三道四被我知道了细情,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俗话说“娶妻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