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边道:“难道还嫌你在她手上吃的苦头不够多吗?”
似乎是想到些什么事情,崔净月终于老实下来。
没过多久,宫宴就散了。
崔家老夫人在门口拄着拐杖,崔净月这才被妹妹轻云强拉硬拽地带了出去。
她等了很久,还是没能等到那个人看她一眼。
崔菱歌嘲讽地看她一眼,转身走在了老夫人身边。
待这一家子人走了,郑恽方才看向萧媺,拢了拢胡须,微微笑道:“未曾想,长公主竟然如此杀伐果断,手段了得啊!”
萧媺心知他说的是容越的事,却打定了主意要装到底,粲然一笑道:“虽然不知道郑大人说的是什么,但既然是夸赞本宫的,本宫便却之不恭了。”
郑恽愕然,拂一拂袖,冷哼一声离开。
严暮平也跟上来,看着郑恽离开的背影,好奇问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夸我呢,没事。你今天怎么进宫来了?”萧媺问道,“你以前不是向来不喜欢的吗?”
打从很小的时候萧媺就认识到了了严暮平这个人有多倔,不撞南墙不回头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他这个人。反正他认定了的事情一般人是没法让他改正的,就算你跟他说你错了,拿出了一堆事实想要给他证明,他也就只会回你个“哦”字。
所以,就算是每回和家里人吵得不可开交,他也还是不肯屈就一下参加宫宴。
用严夫人的话来说就是“小时候还能骗骗他,再不济打一顿就老实了。可是现在眼看着越长越大,打是不能打,骗也不好骗,真是愁人。”
每回吵完架严将军气急了指着门口说让他滚,他就听话了,收拾了行当就跑到赌庄里窝上一宿,第二天还得将军府里的人三顾赌庄才能把他请回去。
严暮平呵呵一笑:“是不喜欢啊,但是你不是在那儿吗?”
两人有说有笑地在前面走着,贺清时的眸色却是愈发低沉下来。
邵晋很明显的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他对这事已经习以为常到不想说话了,自从帮着他理清了他对长公主的心思,两人十回见面有五回他都这样。
刚刚还聊得好好的,转眼他就冷下脸来,或者开始沉思。
和他们家那条狗差不多,有时候食欲不振,有时候又精神亢奋,总的来说就四个字,阴晴不定。
两人走出宫门,邵晋刚在心里庆幸可以在这里和贺清时分开,下一瞬脸就僵住了。
因为他听到身后有道女声响起:“表哥!”
如果是第一次听的话,说不定他还会觉得这声音娇柔可爱,可现在他就只想吐。
想到身边还有个人,他连忙朝他挤了挤眼睛,可惜贺清时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注意到邵晋的暗示。
邵晋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完。
冯笙从远处小跑着过来,看见邵晋身旁站着的人,眼睛更亮了几分。
母亲总说让她一定要嫁个什么名门贵公子,可是她觉得表哥就已经很好了。可是每次这样跟母亲说的时候,母亲总会恨铁不成钢地用食指戳她的的额头,一面道:“你就是世面见得太少,才会被你表哥这样的人迷了眼!等你日后长大了,就会发现,你表哥在这满都城的膏粱子弟里,着实算不上什么。”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了。
53、第五十三章 ...
母亲平日里时常挂在口头的两句话便是, “以后挑夫婿你可一定要擦亮眼睛, 别学母亲,虽然样样比你姨母出众,但是最后却没嫁对人,累得你和哥哥平白比人矮了一头。”和“我们笙儿日后可一定要有一门好亲事,这样才能出人头地。”
而现在,看见表哥身边站着的人,她突然觉得, 她长久以来的等待就是为了遇见这么一个人。
待气喘匀了,冯笙才对着贺清时福了福身,道:“想必这位就是贺大人了吧?表哥在府里时常提起您呢!”
贺清时被她一唤, 思绪回笼,虽然不知道她讲了什么, 但是看起来似乎是邵晋认识的人,于是淡淡应了声“嗯”。
冯笙顿时大喜过望,传闻贺大人龙章凤姿, 不可向迩。
没想到这龙章凤姿是真的龙章凤姿,不可向迩却未必。
邵晋还来不及说让贺清时快回去的话, 就见着冯笙已经走到了贺清时右手边, 轻声道:“听说贺大人素来喜好品茗, 上元节那天博雅轩有茗会,贺大人……”
她话还没说完,邵晋就匆忙打断她,对贺清时道:“舍妹无状, 还请贺大人见谅,天色不早了,微臣与舍妹该回去了,贺大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