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找我要攻略。”
他其实也什么都知道,但只有他还想把她当成昔日的周文菲。
周文菲掩住口鼻想哭,怕喻文卿发现异样,锁掉手机,下床去洗手间。
她一时忘记她的手机密码,对那个人来说,其实是不存在的。
等洗手间门一关,喻文卿便看到这段对话。发过来的是繁体字,无疑就是他见过的那个台湾交换生。
这段话也没什么大问题,连调情都算不上,这么点大的男孩子,也不会调情。喻文卿心中还是不舒服,那个不舒服的劲不在于——这个微信名叫“美好多得快溢出来”的男生在想法设法追求他的女人,而在于——这样简单的纯粹的动心,他已经做不到了。
如果今天把他们的地位互换,他喻文卿看到自己喜欢的女生躺在别人的车里和人接吻,听闻这个女生卷入一桩难堪的婚外恋情中,在其他人都对她避之不及的时候,他是否对她还能保有一颗纯粹的爱慕之心?
等洗手间的门响动,喻文卿放下手机,他没有删掉他们的对话,以此来敲打周文菲,注意交往距离。他很想这么做,这样做相当的喻文卿。
可他更想显示三十岁男人的另一种强硬:放马过来,我的女人,你永远都抢不走。
周文菲回学校后能感觉到她身边氛围的微妙变化。
她先去找程老师,补交一个星期的高数作业。程老师平时见到她,总要打趣她几句,这次微微一笑,“放下吧。”没有话了。
以前周文菲以为,男老师对女学生的打趣,多少有点越界,但现在这种若有所指的笑,更让人难受,好像在说:“你以前清高什么呢,我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去交初级财务会计学的单元作业,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吴老师“哟”一声:“周文菲啊,你作业交不交无所谓的,就算不给打优,良是要给的。”
声音比课堂上还要刺耳。
同学间也是。虽说以前和大家也不是亲热到打成一片,但做个边边角角的融入,不成问题。现在不行了,她一走进教室,大家自动地不交谈了。
她搜寻一圈,王丽娜没来,心中松口气。上完第一节 课,便冒着小雨,跑去王丽娜最中意的肠粉店,打包一份肠粉。赶回宿舍,王丽娜果然还躺在床上。
她轻轻摇晃王丽娜的手臂:“丽娜,我回来了。”
王丽娜面无表情地转头过来:“怎么啦?”
周文菲脸上仍保持着那个微笑:“我给你打肠粉回来,趁热吃。”
“不用了。”王丽娜下床来。放在桌上的肠粉,她连看都没出去,“我自己出去吃点吧。”
周文菲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这个曾说过“我们是最好室友”的女孩走出门。她心中还有两人一起睡觉聊天的柔情,手上还有一起逛街拉着手的余温,还远不晓得,有些人在你的生活里离场,不过眨眼间的事情。
旁边马来西亚的女生早上没课,洗完脸过来安慰她:“算了,丽娜这几天,心情都不好。”
等下午的课上完,周文菲回宿舍,把当季的衣服和日用品都装在行李箱里,让胡伟接她回酒店。她不住宿舍了。每天坐立不安地把课上完,就恨不得以飞人的速度跑出学校,跑回酒店。
走路永远都慢,路上永远都有人看她,干脆让胡伟接送到教学楼下。
有时候胡伟分/身卿在学校出现。
喻文卿便再招一个司机,胡伟成了周文菲的专职司机。
周文菲也不光是躲那些明明存在却看不见听不到的嘲讽鄙夷,她还躲着周玉霞。后者从医院出来后辞掉物业公司的工作,三番两次来学校找她。
那一天,周文菲远远就看见妈妈了,心慌腿软冒冷汗,好像害怕她还会当众来打她,掉头就跑。
要呆在那一百平的酒店套房里,打开柜子看到喻文卿的西服,翻一翻抽屉里的烟盒、笔记本,一样样地摸过去嗅过去,周文菲才能心安。
她最喜欢抱着双膝坐在喻文卿常坐的那张皮椅上,看着窗外的世界一点点灰暗下去,又一点点地明亮起来。
大一的课业不多,戏剧社她不去,兰蒂斯也不去。时间一抓一大把,全用来等喻文卿。她总是在等喻文卿。
入夜是个分界点,如果喻文卿回复她晚上会回来和她吃饭,她心情就会好到飞起来,觉得整个白天的不安慌张都不算什么;但如果喻文卿说他要加班要应酬要出差,她就不知道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要怎么过。
好在喻文卿很清楚她有多缺乏安全感,所以,哪怕是出差在两三个小时车程的异地,哪怕到凌晨两点三点,都会回来陪她。
动静再轻,周文菲都能听见。她背对着卧房的门侧睡,手遮住脸庞,他进来,她一动也不动。
能听到腕表和手机轻轻叩在桌面的低沉,再听到窗帘拉合的“索索”声,能感觉到光在眼皮之外消失了,能感觉到他走到床前,身后的床下陷了,接着被搂进一个火热异常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