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确信奴方才见到的那个青衣男子就是奴的哥哥,哥哥他还没死,他还活着,而且他刚才就站在我们眼前!”束心强调道。
“你怎么确定的?”
陌悠然有点蒙,心想她刚才见的那个男子确实是她前阵子卧底花府时偶然间认识的那位名唤阿昕的平民男子,怎么突然间他就成了她的瑶儿,那个曾当着她的面陨落的男子。
“奴有件事不敢再瞒殿下,其实…奴和哥哥体内有血脉蛊,我们能相互感应到对方的存在。之前哥哥出事的时候,奴的确能感应他危在旦夕,之后奴就再也没感应到他的存在,那时奴跟你们一样以为他已经死了。可就在刚才,奴看见那个青衣男子的时候,奴体内的血脉蛊重新活跃了起来,它告诉奴它的姊妹就在眼前,所以奴这才确信,刚才那个青衣男子就是奴曾经与之相依为命的哥哥。”束心句句诚恳,双目殷切地盯着她,不似在说谎。
“来人!”
陌悠然不敢再犹豫,当即叫人去截已经离开片刻的阿昕,垂在两侧的手下意识地攥起,暴露她内心的紧张。
原来,她刚才那般反常不是没有理由的!对方是瑶儿,她心爱的瑶儿,她怎能舍得他就这样轻易离开!所以她不舍,甚至想紧紧地抓住他。哪怕她认出他,她的身子也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因为她对他的感情早已刻入心间,深入骨髓,再也难以忘怀……
也许这就是人的劣根性,越是得不到,才越是刻骨铭心。不过,瑶儿此次若能重新回到她身边,她必紧紧抓住他的手,再也不放他离开!
“殿下,那位公子已经不见身影。”有侍卫来回禀,同时双手奉上一只银镯子,“但属下在府邸门口发现了这个,不知是不是那位公子落下的。”
陌悠然当即抢过,将那银镯子捧在手心怔怔地看了良久,一颗颗晶莹无声落下,滴落在银镯子上,温热的泪瞬间变得冰冷。
“这是他的东西吗?”云毓将手轻轻搭在她背上,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嗯。”陌悠然应了一声,已有哽咽的声调,“这银镯子是我曾经买给他的礼物,里侧有我亲手刻的”瑶“字,也不是值钱玩意,没想到他一直带在身上。”
“竹瑶既然如此珍视这个银镯子,他发现不见了,一定会回来找的。”云毓试图宽慰道。
陌悠然摇头否定,“不会回来了。银镯子掉在地上必会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怎会没发现,所以,这镯子一定是他故意留下的。”
“云毓,我想出门一趟。”
“姐姐想去哪?”
“他的墓地。”即使证明竹瑶还活在这世上的人证物证俱在,她还是想亲自确认一遍。因为人可说谎,东西可离身被另外的有心之人利用,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应该谨慎一点。
“我陪你去。”云毓知她用意,当即不假思索地请求道。
“殿下,奴也要去!”依旧跪在地上的束心同样要求道,他双目通红,似乎也十分渴望能都对竹瑶是死是活这件事一探究竟。
“走罢。”
陌悠然默认,之后便启程往竹瑶的墓地赶去。
春天将至,原本荒芜的山野已经冒出点点新绿,竹瑶的墓碑上已经长出青苔,石阶的缝隙里已经生出小野花。
陌悠然才抵达,便着人将眼前的坟墓挖开。不消片刻,她的人便挖出一副红木的棺椁,棺椁已被钉死封住,陌悠然的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打开,一股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结果出乎意料,棺椁里竟然躺着一具腐尸,他身上穿的是竹瑶的衣服,脸部轮廓与竹瑶相似,就连他胸口的一处伤口位置也与竹瑶生前为给陌悠然挡箭胸口处留下的伤的位置吻合。
不光云毓,就连陌悠然都凌乱了。云毓藏不住话,捂着鼻子艰难询问道:“姐姐,这是怎么回事?要是竹瑶没死,那这具尸体哪来的?”
“我也不知。”陌悠然看着棺椁里的腐尸,思绪陷入了混乱。
“他不是我哥哥!”就在这时,一直被忽视的束心突然大吼出声,引得所有人对他注目。
见陌悠然看向他,他慌忙跪到她跟前,指着棺椁里的腐尸义正辞严道:“殿下,血脉蛊不会弄错!所以这具腐尸必是别有用心之人放入的冒牌货,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
“可……血脉蛊不是可以离开宿主身体?”陌悠然也想相信竹瑶没死,但眼前这具腐尸身上的特征与竹瑶处处相似,多疑如她,自会忍不住摇摆不定。而且,珵野的事情仍历历在目,所以她并没有忘记血脉蛊可从一个宿主身体转移到另一个宿主身体的事实。
“如若血脉蛊住入宿主体内不到一年,它是可以从宿主体内分离开的,但若血脉蛊已在宿主体内待上数余年甚至更长时间,它便会与宿主性命相连,同生共死。而奴体内的血脉蛊方才分明感受到哥哥体内的血脉蛊仍然活着,也就是说哥哥仍然活着,所以眼前这具腐尸就一定是假的!”
这块墓地当初是尹柒哲选的,墓地所在的山丘就在他府邸附近,所以陌悠然一干人等才过来不久,他就听到了风声,匆匆赶来。
他到现场时,陌悠然已命人将现场收拾妥当,那具腐尸已被重新放入棺椁埋入土中,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一股腐尸的味道,现场有的人已被熏得作呕。
“殿下这是作何?”尹柒哲见有人在拆那块刻字的墓碑,忍不住发问。
“墓中之人并非竹瑶,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