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一万匹草泥马奔来,把我践踏在铁蹄下,魂儿飞了,身子也轻飘飘的。睁开眼,一束异常的幽光闯入视线,一有着隐形疤痕的手,从一个张口的大口里缓慢取出一样东西。
此物似曾相识。
晶莹剔透的血红色,就像血液,一阵鬼祟的呢喃,那物件被装入一个黑色的袋子里。
我一拍脑袋,想起那物件就是我丢失了许久的血玉。
我机械的动了一下,发现在身边有很多人。
只是他们在睡觉,一动不动,跟睡死过去那样。
我起来,四周黑漆漆的。
奇怪的是,我的眼睛却能适应这种诡异的暗黑空间。能把四周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因为看得太清楚,所以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看向那张大口。
黑乎乎的,平坦的姿势在地上,就像一具没有了主心骨的皮囊。
我挣扎起来,踉踉跄跄朝皮囊走去。
附身看向这具皮囊。
一股恶臭很真实的扑鼻而来,这是我在殡仪馆停尸间嗅闻到的气息,也是来自夏天身上那股难闻也刺鼻的味道。
死人的字眼,跳跃式的冒出脑海。
暗自惊疑中,也吓得嘴里接连骂娘。
环顾四周,本能的想离开这具腐臭的尸体,冷不丁一束冰冷,一把钳住我的手腕。冰冷宛如爬行的蛇,顺着手臂爬向全身。
牙齿打颤,本能的低头一看。
握草!
皮囊活了,腐烂的手抓住我的手腕,那双塌陷的眼眶一闪绿光,大口一张一合说话:“找到孙正。”
孙正的名字就像一道霹雳闪电,一下子把我震醒。
醒来的第一感觉就不好。
这里好像是山洞,地上太潮湿,浑身冷森森的,感觉衣服湿润,手摸到一把坚韧的地面,才明白刚才是做了一个噩梦。
我是睡在地上做了刚才的噩梦。
动动嘴,有点麻木没有知觉。同时也感到浑身无力,动了几次,才用手臂死撑住地面,缓慢站起来。一个不小心,踩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下意识的伸手一摸。握草!地上睡的全是人。
是死人还是活人?我摸到此人,他没有动,也没有听见呼吸声。
如同死去那样,难道我还在做噩梦?
万分惊异中,记忆阀门打开,想起在乱坟岗的事,想起出走的熊廷武,还想起贾婷。
头晕乎乎的疼,最疼的地方就是左耳根及太阳穴的位置。
伸手抹了一下,有东西黏糊糊的沾满手指。
是血!
打我的人是贾婷。
对了,我还梦见了血玉坠。
那具尸骨张口喊我找孙正。
孙正把我跟很多人丢在一起,他想干嘛?
我起身来,回头看,惊得下巴差点掉了。
在地上还有一个我。
卷曲的姿势,被挤压在很多人的中间。
“小子。”
鬼道长?我看向喊我的“人”,果真是他,还是老样子。只是作为一类魂灵,他的眼睛特别异常的亮。
在鬼道长的身边,还跟了有我不认识的人。
他们均是黑衣黑帽,站得笔直,就像我们军训时,训导员站立的姿势。
“师父。”
“嗯,你这是魂魄出窍,得想法回去才行,否则原体被坏蛋搞坏了就不好。”
“我怎么回去?”
“唉!我现在是一缕精魂,他们是来带我离开的鬼差,所以师父不能帮你,一切都得看你自己的造化。”鬼道长在说话的时候,跟来的几个黑衣人骚动了一下,嘁嘁喳喳,说的是什么鬼话,我听不明白。
“他们在催我了。”
“师父,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你不能离开。”我耍赖,撒娇也没有用,就在我想抓住师父的时候,凭空一闪一道莫名的金光,师父跟黑衣人全部都不见了。
什么师父,狗屁不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出现,也没有教我什么本事,说走就走,这算哪门子事?
我心里骂,在寻思着怎么顺回身体里。
可当我接触到身体时,来自身体一道弧光把我弹飞,最后掉在地上。
日哦!
我在许久之前好像经历过这种事。
记得在二奶奶家,我跟狗娃同时被搞得灵魂出窍,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把哥脖子上贴了一道符,搞得哥好几次都不能顺利回去,最后还是我老妈无意间撕掉那张符纸才回到身体里的。
两次的事,都一样。
上次那件事孙泉在。
难道这件事也是孙泉做的?要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不好。孙泉死而复生?还是借尸还魂!不得而知,现在他对我下手,无非就是想霸占我的身体。
以前有老妈心疼我,才会无意间撕掉那张抗魂符。
现在我去找谁帮忙!
突然我灵光一闪,想到两个人。
一个是闫妮。
另一个就是贾婷。
贾婷不会也在这里吧!
孙正画她的影子,就是邪术中的一种画影移魂法。
哥够聪明吧!就二大爷留的那本乏黄,没有人要的破书,简略的看了一下也懂得画影移魂法。只是知道得太晚了点,要是早点想起,就不会发生贾婷用半截砖头开瓢的事。
其实她用砖头砸我,是被人控制了心智,失去自我理智才会砸我的。哥很大度,不会怪她,现在担心的是她的安危。
目前我只有找到贾婷,帮她恢复神智,才能救我自己。
如果贾婷没有在这里,那么她会在什么地方?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