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眼前这个人真有演戏天赋。
他跟孙泉的确很相似。
如果没有亲眼目睹孙正出现在殡仪馆,跟夏天一起去茶铺,说不定我还真就相信眼前这个人是死而复生的孙泉。
为了避免贾婷被他蒙蔽,受到欺骗可不好。在罗家村也就我跟她算是相互了解,唯一可信的人。(虽然不知道贾婷心里这么想,至少我是怎么想的。)所以,我就把夏天跟孙正的事一股脑抖了出来。
孙正听我说罗家村没有人,听我提到殡仪馆,提到他曾经有出现在殡仪馆大门口。
他表情依旧从容淡定得与世无争的样子。听我说完,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道:“罗川你有病吧!什么罗家村没有人,我又神秘时候出现在殡仪馆?我不认识夏天,秋天、冬天春天的。老子一直就在罗家村没有离开,你要不相信就跟我来。”
他说得那么逼真,那么理直气壮。我却始终觉得这一切不可能,除非我失忆,要不然他不会轻易改变我的记忆,跟看法以及内心想法。
贾婷看我跟孙正争论,究竟还是半信半疑的靠了过来。悄悄说:“罗川你看那不是人?”人?我惊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可是乱坟岗。在雾气笼罩下,乱坟岗有人在拿起锄头挖什么。
好奇怪——
倏地,孙正不知道从那抽出一把寒森森的镰刀,一步步朝我走来。
握草!他想杀人灭口?我一把拉住贾婷退后,预备是转身就跑。
孙正好像意识到我的恐惧是因他手里的镰刀,就停住脚步,刀子样的眼神在我脸上一闪,似笑非笑的神态道:“小朋友,没事别瞎。”然后对我们俩置之不理,转身朝那条小路走去。
我看着孙正的后背,目不转睛的盯着,希望能从他身上看出破绽。少顷却失望的回转身,问贾婷:“他刚才在地上划什么?”
“他说能随手把我的影子画下来。”
听贾婷这么一说,我急忙朝他们俩刚才蹲的位置跑去。
在一圈被清理干净的地面上,果真有新鲜泥土划的痕迹,至于贾婷说画的影子,我却不懂是什么意思。没有看见影子,只看见用皮鞋蹭的痕迹,孙正心里要是没有鬼,他为毛要把画的东西用皮鞋蹭了?
乱坟岗真的有人存在吗?
雾气越来越浓,彼此一米远都看不清楚。
雾气形成的水珠,湿了地面。野草嫣嫣的低垂头,有水珠在叶片上滑动,最后无奈的滴答在地上。
泥土吸收了水珠,成为根部的滋润源。
白色的雾气就像一道天然屏障,把我跟乱坟岗的距离隔开,此时此刻我们俩彷如在一个充满诡异气息的空间里。
这个空间里有白色的雾气,在雾气中有许多静态物。
我跟贾婷就是这些静态物中具备生命的**。
如果我告诉贾婷,雾气是鬼雾。
是因为罗家村少了人气,多了邪气,加上山上一些有毒植物产生的物质,跟地层下的瘴气形成的鬼雾。她特定吓得不敢跟我去查乱坟岗。说实话,我不是专门跟踪孙正去的,而是真想去看情况。
“你不是很想看见鬼吗?我这就带你去,待会无论看见什么都别尖叫。”
一番叮嘱,我把柳枝条圈好,夹在腋下。
另一只手里攥着二大爷留给我的符纸,待会要是看见不好的东西。我就把这些符纸,往他们脸上贴。
我带着贾婷朝乱坟岗那条小路走去。
这已经不是昔日的“阴阳路”,一条细线一样的路,从野草中劈开,弯弯曲曲通向我们要去的方向。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湿了鞋底,脏了鞋帮。
我踩到一片砖,是半截的,随手拾起递给她,让她用来防身。
因为雾气的原因,很冷。
贾婷嘴唇紫乌,脸色也不是刚才那么好看。
起初她跟我保持距离。
在后来,她有可能是因为害怕,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抓住我的手。
她的手柔滑小巧得就像我手掌心的一块巧克力。
一只手是巧克力,一只捏握着半截带着泥土的砖头,多么的不协调。
我们俩是尽可能的隐蔽性,走到了小路尽头。
在乱坟岗入口,有一道很深的沟。
沟已经被茂密的野草覆盖。
没有被踩踏的野草上盯着圆溜溜透明的水珠,在我们的脚下,这些被踩踏凌乱的野草,无力瘫软在地,需要清晨微风的抚摸才会爬起。
我小心翼翼的握着这块珍稀巧克力,脑子里一万种猜测跟想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看见的一切,完全颠覆了我的想法跟推测出来的状况。
我跟贾婷悄悄靠近乱坟岗,在雾蒙蒙下,愕然看见乱坟岗隐隐约约有很多人。
他们一脸漠然,面无表情,就像一具具没有意识被人驱使的傀儡。
锄头在半空划动发出嗖嗖的风声,哐!落地,挖下去的地方,是一座座孤坟。
他们——他们竟然在挖坟。有的坟地挖开,露出腐朽的白骨,有老鸹子在雾气笼罩下震动翅膀发出刮噪的“哇哇声。”
眼前的景象太过诡异,我没有看见孙正,贾婷捂嘴模式,瞪大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还是我事先想到,让她无论看见什么都别大声叫。
就在我跟贾婷蹲在野草中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时,突兀感觉肩膀一沉,一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罗川加入我们。”
我慢慢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