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柔对着电话,道:“小峰啊,你想我了?”
“想你了。”王小峰说实话,“许多日子没见你,挺想的。”
“不好意思,我不想你。”指柔斜躺在沙发上,把酒放下,拿起一本时尚杂志,“王小峰,我最近跑了很多地方,我发现了发财的门路,你应该搞旅游。知道为什么这么说吗?这边的天不如咱们的蓝,这边的环境也没咱那边的好,可随便弄个场子就收费,有钱人的钱是真好赚。”
王小峰从电话里听到指柔的声音,不能想象指柔现在的模样,只能叮嘱一句:“你好好玩吧,玩够了,就回来。”
结束和指柔的通话,王小峰发现吴海又坐回到了鱼塘,看他的鱼去了。
望龙村小学有悠久的历史,清朝光绪年间,某位落第的秀才百无聊赖的在村里办起了私塾,取名龙渊杏坛,后来历史浮沉,又是改朝换代,私塾几经变化,到后来成了望龙小学。有段时间,在上世纪**十年代,望龙小学极为兴盛,周边的十七八个村子的小孩都来这里上学。
后来乡谈镇成立,镇小学建立起来,生源少了许多,不过望龙小学一直还在,到现在是乡谈镇为数不多的仅存的村小学。
望龙小学有着光荣的历史,很多现在在城市扎根或者小有名气的人都在这里念过书,这里承载着许多人最初的求学记忆。时代发展,这所小学并没有发展,反而出现了颓败的前兆,如果不能有所发展,恐怕望龙小学会跟其他的村小一样成为历史。
对于这个问题,村里人倒是看得很开。现在镇上小学办的不错,校园环境优美,师资力量也还行,而且离家也不是特别远,所以望龙小学的有无关系并不大。
天气预报说今天没雨,到下午的时候突然变了天,雨下的很大,用倾盆两个字形容不为过。
王小峰从望龙岭往家走,走到半路被雨淋湿了,还没到家,见迎面跑来了赵玉芝。
“妈,你跑什么?”
赵玉芝头发上滴着水,打着的伞根本遮不住大雨,她拉着王小峰的手,急急的道,“你跟我去学校。”
“为啥去学校?”王小峰不解。
“学校出事了。”赵玉芝急急的道。
“出啥事了?”王小峰心咯噔的跳着,他对学校很有感情,已经跟村长王能商量投钱修建校舍的问题。
只是有些时候想做点实事并不容易,本来是很简单的问题,王小峰拿出钱,村里找个建筑队,把该推倒的校舍推倒,把该整修的整修,再多加点钱可以种些花草,买些器材,改善一下教学设施。但问题偏偏不这样简单,望龙小学属于国办小学,隶属于教育局,有些事情得经过县教育局,问题就复杂了起来。
两个月了,望龙小学还是没变化。
“有一间教室……”赵玉芝走的有些急,差点摔跤。
王小峰吓得赶紧搀住赵玉芝,手心里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难道说雨太大,教室塌了?
“掉了好十多片瓦下来。”赵玉芝道,“你大伯家老三家的腾腾被砸伤了。”
王小峰没多问,现在他得赶紧过去,“妈,我先过去。”他迈开步子在雨中奔跑起来。不是说他要逞英雄,也不是说他自认为高人一等,所以才管这些事情,他就是觉着在望龙村,有些事情就得管。
“小峰,你慢点,我还有话要跟你说。”赵玉芝没想到王小峰跑的这样快,想说的话,没说出口,她迈着小碎步,走的也快,来找王小峰,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他,尹龙飞好像在那里说王小峰的坏话。
王小峰到了村小学,雨还在下,他全身湿漉漉的。
跑进学校,在三年级二班的教室门口,围了还能多人。
“伤的重不重?”
“砸到了头,出血了,不知道重不重。”
“希望没事,早就应该修了,就是不修。”
“这事情真窝心。”
围着的村民在说着
王能和张泰在现场处理问题,先让上学的孩子转移到安全的教室,同时安抚受到惊吓的孩子。
望龙小学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愿看到,没事的人都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忙。
尹德乾把车停在校门口,孙德茂给他打着伞,走了过来,看着地上还未处理好的血,摇着头叹息着道:“真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
“的确不应该。”说话的是尹龙飞,他打着雨伞,满脸的悲伤,“这个学校早就该修了,我不知道村委会是干什么的,我更不知道教育局是干什么的?不是咱国家很重视基础教育吗?不是每年都派督查组的吗,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事情?”
尹德乾点头道:“是啊,我在市人大代表会上提过,要重视农村教育,我还以咱们的小学为例子,给市长提过意见,市长也很重视这个问题,但是下边的人不重视,这个问题就很难办。”
尹龙飞痛心疾首而又愤愤不平的道:“有些有钱的人只顾着自己挣大钱,有了钱却不知道回报社会,只顾着自己生活舒服,难道修个教室需要很多钱吗?要不是我要在北京买房,我都想拿出钱给修一修。我真是不明白有钱人的想法,心真是石头做的吗?”
尹德乾怎么听,尹龙飞好像都在说自己,他的脸色不好看,冷冷的回了句道:“我们的钱是自己辛苦挣来的,国家没有哪条法律条文规定我们必须修学校建校舍吧?”
尹龙飞看了眼尹德乾,发现他的脸色极为难看,才意识到自己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