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挥动手中的宝剑, 那些看似牢固的铁栏杆在延王的攻击之下却如同切豆腐一样简单, 很快那些铁栏杆就哐当一声变成碎渣掉进了那个地下的空间里去, 然后下一秒安然他们就听见下面传来一阵虚弱的咳嗽声,虽然和对方往日的自信和强大完全不同,但泰麒却在第一秒就认出了那个声音,连忙扑了上去,喊道:“骁宗!”
“泰……泰麒?”地下传来的声音沙哑而破碎, 似乎被什么摧毁了嗓子一样, 古怪而疲倦的声音让人能够感觉到泰王在这一段时间里显然过得非常不好。
看着那个正冒出灰的黑洞, 安然实在是没有想要跳进去的想法, 于是对着一旁的妖狐勾了勾手指,然后说:“把这个洞再突大一点, 最好大到里面的人可以自己爬出来。”
“泰王陛下, 还请你稍微躲避一下。”爱管闲事的延王陛下倒也并不觉得自己致力于拯救他国的王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更不知道在七年之后,他还会继续向其他国家的王伸出援手, 说不定这也是某种被点亮的奇怪技能树。
“为什么又是小生?”人生志愿完全和挖土没有任何关系的妖狐鼓着一张包子脸,最后还是乖乖地对着那个洞旁边的地方突了好几下,使得整个地面都坍塌了一大片, 也使得安然他们可以看见下方的地下牢笼里面, 某个无力蜷缩着的身影。
若只是脱力的话倒也还好, 毕竟王拥有神位,只要时不时投喂一下,自然不会死亡。而且被囚禁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的泰王, 究竟会不会被天帝判断为失道也是一个难以解释的谜题,所以至今为止泰王还没有生命危险。
但眼前的泰王却显然并非只是脱力而已,那一身穿在泰王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火烧了一大半,显然地面上的大火也波及到了地下牢笼里的骁宗,而他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似乎也有着严重的烧伤痕迹。
“泰王,还能动吗?”延王看到泰王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也显得有些焦急。
而安然这个时候也将妖狐收回到了庭院空间里去,然后对酒吞童子使了一个眼神,毕竟如今在这里的“人”当中,有办法轻松将骁宗从地下牢笼里面救出来的,就只有酒吞童子了。
虽然对这位泰王并没有什么好感,但酒吞童子还是一个瞬移到达了下面,然后拎起泰王骁宗的衣领,直接又瞬移了出去。
当骁宗回到地面上的时候,四肢似乎还是使不出力气,只能靠着外面的废墟勉强坐在那里,整个人从上到下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原本精致的甲胄已经因为大火的关系,整个左侧都被烧毁,包括骁宗左侧的身体、手臂、脖颈都有着严重的烧伤痕迹。特别是颈部的烧伤向上蔓延,在骁宗的左脸耳下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这样严重的烧伤,这样可怕的环境,骁宗不仅就此离世,甚至还活着熬到了伤势恢复的时候,只能说多亏了泰王身上的神位,若是普通人的话此刻估计已经变成了一具无法开口的尸体。
“桃花,樱花。”安然立刻将两位治疗式神唤来,快速对泰王进行治疗,只不过在回复泰王身体状况和体力之后,他身上的烧伤痕迹却只是从可怕的颜色,变成了与肤色差异许多的烧伤痕迹,而无法彻底消除。
虽然说起来有些奇怪,但是原本有着白色长发和略黑皮肤的骁宗,在这些烧伤痕迹的映衬下,竟然独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并不丑陋,反而令人印象深刻。
“如果再多试几次的话,应该能够将皮肤的情况恢复才行。”樱花妖自有一种隐藏着的完美主义,平日里所做的那些点心也是自我要求做到完美的形状,所以这会儿看着骁宗身体和脸上的烧伤,虽然并不觉得难看,却还是想要尽力帮助骁宗恢复。
“不用了。”已经恢复体力了的骁宗再次开口,声音还是带着古怪的沙哑,似乎也是因为这次大火的关系,估计很难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就这么将这些痕迹留下来吧,至少可以让我记住这一次的事情。”
骁宗并不觉得自己治理国家的方式有错,他相信自己已经将各个方面的情况和问题都已经思考妥当,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但是每当他试图施行这些手段的时候,总是要求自己手下的官员快速跟上自己的脚步,绝对不能掉队。
这就好像是他身为将军的时候,身在前方冲锋陷阵,然后自信自己身后的兵将会竭尽所能跟上自己的速度一样。
却忘记了治国并不是战场,官员也不是为了打胜仗可以将生命都豁出去,竭尽所能跟上脚步的兵将。
自己的自信和骄傲还是让他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而他身上的这些伤痕,就是他醒悟之后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吃一堑长一智……只不过当泰王看向小小的泰麒的时候,却发现这一次的堑差一点就让他无法见到泰麒。明明是尚且年幼的麒麟,却并没有在他的保护下快乐成长,反而露出这样担忧的眼神。
这个孩子也和自己一样,被迫成长了起来。
“总而言之,我们现在必须快点回到白圭宫去。”安然想到那群可能至今都觉得自己可能是新的泰王的戴国官员们,就觉得必须让骁宗现身才行。
“阿选呢?”泰王虽然被关着,却也不是对谋反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说他可能要比安然他们知道得更清楚一些。
“应该已经无法再作乱了。”安然说着,却又想到一些令人不解的地方,“为什么他会将这呀岭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