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警官,都自己人。”张涵舀了一口五指毛桃煲排骨汤,“叫名字就行了。”
张一搭上乔烈儿的肩,“刘华,继续说你那看到吃不到的事儿。”
“郑彪手心冒汗,摸了几次鼻子,说话期间至少看了他媳妇三次。”刘华啃着鸭脖子,“心里绝对有鬼,肯定在说谎。”
“你们刑侦不是有测谎仪吗?”乔烈儿不满地拿开张一的爪子。
“我们国家引进测谎技术的时间很短,推广应用还不普遍,测谎结论还不能作为诉讼证据在法庭使用。”张涵仰头把汤全喝完,“就算证明了他在说谎,也只能作为查案的印证、支持,侦查人员审讯突破犯罪嫌疑人的信心更加坚定。”
不能引用更好,乔烈儿打心里不相信测试仪这不靠谱,“那案子怎么办?”
“能怎么办?”刘华双手放在脑后,斜睨着张涵,“我看老大最高兴。”
“他巴不得案子成悬案。”张涵从烟盒拍出一根香烟放里嘴,“乔法医,要不要?”
“谢谢,我不抽。”乔烈儿摇了摇头,眉头不满地拧着,“那凶手就继续逍遥法外?”
“真以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张一用牙签剔着牙,“很傻很天真。”
乔烈儿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师兄弟
乔宅。
乔烈儿趴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吗?
“乔乔,出来吃水果。”乔妈旋了一下门的球锁,回头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同母异父的兄长卢毅儿说道,“你弟咋了,把自己锁在里面。”
“他心情不好就这样子。”卢毅儿从果盘中拿起一块苹果,“您老人家放心,我待会去看看他。”
“你在看啥剧看这么入迷?”乔妈一屁股坐到沙发,顿时凹进去一个大窟窿。
“越狱。”
“这小伙子挺帅嘛~”乔妈指着屏幕上iller,“惹桃花。”
“惹不了。”卢毅儿目光依旧盯着电视。
“为啥?”乔妈往卢毅儿身边挪近一点。
“他是同志。”
乔妈看看自家儿子,再看看电视,一手拍到卢毅儿的大腿上,“哎哟~儿了,你不会是看上这个帅哥吧?”
“我不是看美男,我是在看剧情。”卢毅儿抚着自家大腿,“老妈,你要不要出手这么重。”
“还不是怕你成同志了。”乔妈似懂非懂地看着剧情。
房间中的乔烈儿拿起电话,“嘟~”长鸣音后,那边传来懒洋洋的声音,“我亲爱的小师弟,又咋了?”
“被打击了。”
徐强按了免提,把手机搁在解剖台上,“看来出师不利。”
“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个案子。”乔烈儿翻身坐在床上,“虽然尸体找到了,那个罪犯还是逍遥法外。”
“错!”徐强摘上医用手套,“一天没定罪,一天都得叫犯罪嫌疑人。”
“得了呗~”乔烈儿嗤之以鼻,“少给。”
“既然尸体上没法找到突破口。”徐强手执刀子沉稳地拉开死者的胸腔,“为什么不试试从证物方面入手?”
“时间都过了这么久,凶器都不知道上哪去找。”
徐强金丝眼镜下的眼睛透着睿智,“站在凶手的立场想想。”
“侧写?当法医去揣测凶手的思维方式,靠谱吗?”乔烈儿嘟着嘴,“我只信奉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包括我所看到的、捕捉到的一切证据,法医是唯物,而不是唯心。”[注:侧写(profile,也译为剖绘)指根据罪犯的行为方式推断出他的心理状态,从而分析出他的性格,生活环境,职业,成长背景)]
“犯罪心理学并不是唯心,适当运用对我们有益无害。”徐强开动电钻,“嗞嗞~”地切开死者的颅骨,“如果你是凶手,把尸体扔进粪池后,你会怎么做?”
乔烈儿静默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徐强跟别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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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警局的司法鉴证科。
“光头强!”
徐强把死者脑仁取了出来放在金属托盘上,“不会是捷小飞那只死扑街派你来的?”
“中!”年轻警察韩睿打了个响指,“飞哥问你什么时候能出报告。”
“催!催你个毛啊!”徐强把装着脑仁的金属托盘拿年轻警察面前一放,“恶心死你!”
一股腥臭味儿扑面以来,金属托盘上的脑仁抖了抖,年轻警察也跟着浑身抖了抖,赶紧调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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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在解剖?”乔烈儿听到电话那头的对话。
“是啊!”徐强搁下金属托盘,“不加班不行,我们刑警队的那位卷福不会放过我。”
“我挺羡慕你的,干活带劲。”